我跟陳達由夏海帶著進了屋子。屋子裏邊端坐著那個相師,常三鏈子。常三鏈子聽到我們進來了,也不睜眼,倒是有一點江湖大師風範。我跟看看陳達,意思讓陳達對付他,誰知到常三鏈子先說話了:“來者何人。”
雖然這一句話不長,但是讓我跟陳達都起了疑心。尤其是陳達浸淫這行也十幾二十年了,什麼樣的算命沒見過。算命無非就是後天八卦,麻衣相術,摸骨稱金幾個門路。但是無論什麼門路,現在都幾近失傳。
一邊走江湖的相師對於來找自己算命的人都有幾種固定的辦法,第一種就是不把話說死,正反都留著退路。比如說你最近可能有有一部大運,你說有,那就是中了;你說沒有,他就會說你最近還差一步貴人相幫,然後給他香火他幫你如何如何之類的。
而第二一種,就是我們這種。算是熟人介紹,一般情況相師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會提前打聽好這樣的客人所有的情況。一旦知道你的情況,他就會說的神乎其神。而且夏海我們也知道,跟我們尤其是陳達,有一些過節。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常三鏈子當然是理所應該。
但是這常三鏈子上來就問我們來者何人,不知道時真不知道,還跟我打秋風猜謎語呢。我剛要說話,陳達攔住了我說道:“東北,合江縣人士。陳達,道號三江臨風。”
“原來是通道中人,失敬失敬。”常三鏈子這次睜開眼,上下打量著陳達。我從來不知道陳達竟然還有什麼道號,還是什麼三江臨風,聽著還“蠻拉風”的。我看著陳達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其實陳達也跟我說過個這個相師的事情。天下所有算命的,在清朝之前全部隸屬丐幫。所有都是自己的實力範圍的劃分,而且這相師以前又多與當地的大仙似乎有什麼勾連,所以這實力劃分也大概如此。
東北的跳大神甚至跳二神的都是這樣。請神上身,必須是跟自己勢力範圍相符的大神。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曾經有個大神亂請神,結果一個灰派地 大老鼠上身之後,導致她當時就走火入魔,據說好了從此也不能看見貓,一看見貓就尿褲子。
常三鏈子仔細打量我們幾眼之後,又說道:“不知道通道中人,到我這裏來算什麼?”常三鏈子拎了拎自己褲腿,然後坐正了。
陳達說道:“可敢問閣下高名?出身於哪家?”
常三鏈子道:“在下常三,遼遠堂常家出馬弟子。”我看著常三鏈子的樣子嗎,並不像,他所說的出馬弟子。他身上並沒有一絲靈氣遊動的氣息,更別說常家的特有的那種靈氣了。但是白天那在香火中,倏地飛出又是常家人的形象,卻又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陳達拱了個手道:“原來是出馬弟子,失敬失敬。那能不能請常三爺,給我算算我運勢如何?”
常三鏈子說道:“這道好說”說完,常三鏈子,拿出一個銅質的小鑼,上邊還帶著一根筷子似的細棍。
常三鏈子沒等我們說話,就用那個細棍不住的敲擊起那個銅鑼來,“哐哐”的聲音不絕於耳, 讓人心煩。但是常三鏈子並沒有管我們的感受,還是在不停地敲擊。常三鏈子,在敲了一陣突然開口:“來人陳達五十八,上無父母下無娃。而今落魄一老叟,日後緣起也無他。”
陳達聽著這常三鏈子的話,倒是心中也不急,畢竟這種東西夏海都知道,常三鏈子知道也不足為奇。常三鏈子繼續說道:“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天庭飽滿難飽腹,地閣方圓人難圓。十二出世合江省,十八武藝一般,二十遍走東三省,廿八不知臨頭難。”
這話一出,就不由得陳達一個激靈,陳達這些事情,也就是零打碎敲的跟我說過一點。尤其是自己怎麼遇難的,幾乎絕口不提。陳達雖然愛吹牛,但是自己也算是有分寸,不該樹說的事情,絕對不瞎說。
但是常三鏈子的後邊的話更讓人吃驚,他道:“惹得金頭獠牙鬼,難處大小三聖山。危難不到不知急,三焦盡毀心茫然。”常三鏈子頓了頓,然後看了我們一眼,現在就算是陳達自己再怎麼淡定,也淡定不了了。這也能算出來,肯定是半仙之體了。
我眼見陳達都快要跪下叫師傅拜師了,那常三鏈子又說道:“疾病忙來亂投醫,死馬當成活馬醫。死馬終於活不了,活馬縱死也成迷。黃仙……”這常三鏈子似乎知道這“黃仙”,所知十分重要,還在這裏停了停,然後不顧我跟陳達疑惑和驚訝的眼神繼續說道:“黃仙下定三十年,三十年間心難寬。到近正好約定日,縱使得救也難返。陳達找我問前程,常仙口中道個難。難難難,道德玄,不對名人不敢言,對了名人其實也是枉費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