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沒有弄明白白毛黃皮子的意思,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牛鬼。
牛鬼給我解釋道,這出馬就是讓我跟那黃皮子接下一定的契約。然後那白毛黃皮子就可以用的直接附身在我的身體之上,通過我的身體行事。我就成為了出馬弟子,是白毛黃皮子的代言人。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修仙之人在清代以山海關為界,分為難別南北兩派,那就是著名的‘南茅北馬’。這裏說的南茅北馬,南矛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出馬仙家。
而出馬這一詞,又名北馬,也叫看香山,出堂口。據說是繼承蒙遼一代的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我國北方地區一種巫文化。
而南茅則是脫胎於苗人的巫蠱之數,是三苗十巫跟漢人方術的結合,因為這裏涉及不多,所有不多介紹。
但是這出馬有必要簡單的說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這點和那個常三鏈子差不多,他的師父說他的師父是常家太奶。所謂出馬弟子需要拜的必須是‘胡黃之流’。
類似於現在的台灣的神打,出馬看病辦事的時候請各路大仙上身,從而獲得它們的力量。道教所言天地之間凡有九竅者皆可成仙,而且這東北地區自古就有“人傑地靈”一說。
人傑,指的是人慧根好,地靈指的是萬物在一種良性的環境中自然成長,陰陽平衡,造就無數好的結晶。
當然大仙的修煉離不開風水寶地,恬靜地滑。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下屆的散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遼寧大連開始,蜿蜒輾轉整個東北地區,最後彙集在三江並流之處。
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為尊。但是其他的家仙野仙無數也有無數,例如上次那林家拜的火神。
我知道這事兒聽上去確實挺玄的,不過確實如此。我從小開始,就沒少聽家裏人說什麼這個大仙那個大神的。如果大家家裏有老人的話,他們一般都知道些這類的事情。
說到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早日得道,除了整日修煉之外,必須要累計功德而度化世人。自己忙不過來,或者為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就會收一些身帶慧根者為弟子。這些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
我們家跟朱家就是例子,一個是大仙是常家另一個是狐家。不過每家的大仙的嗜好都不盡相同,有喜歡喝酒的,有喜歡耍錢的,還有喜歡抽煙的。
平時這些弟子要孝敬自己保命仙,然後到了每次驅邪的時候,大仙們才會允許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這白毛黃皮子猛然間要讓我拜他為師,我也是有點意外。但是我細細想來此事似乎有些不妥。首先我們家的保命仙是常家,我這麼貿然的拜這白毛黃皮子為師,如果常家知道了怪罪下來,我吃罪不起是一定,要是連累的家人就更得不償失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一點事,一旦弟子出馬,就相當於是賣身於大仙。大仙無論大事小情都要去辦,而且要孝敬師傅,後患無窮。
那白毛黃皮子見我猶猶豫豫的樣子,大概也猜出來我心中的想法了,對我說道:“你這個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一肚子花花腸子。現在都火燒眉毛了,我告訴,給讓我給你出馬那你是 三十修來的福分。”
我道:“不是我不願意,我是怕常家……”
“常家那邊我去說,你不用管。我問你,如果你現在不出馬,我不能上你的身,你怎麼靠近那未名鬼王?要不然,到時候那未名鬼王練成了地鬼,別說你那老板陳達,關外所有的出馬弟子都吃不了兜著走。”白毛黃皮子嚴厲耳朵訓斥道。
這白毛黃皮子一說我才想起了陳達,然後又想想眼前的形勢,現在不上也不行了。硬著頭皮,我點了點頭。
白毛黃皮子見我一點頭,不知道從哪裏變出幾根擀麵杖粗的香來,圍著插在我的周圍。然後那白毛黃皮子圍著我轉了幾圈,讓牛鬼點燃那幾根巨大的香。我看著煙氣嫋嫋上升,但是這煙氣卻並不消散,都是為在我頭頂,久久不肯散去。
白毛黃皮子突然最終念念有詞,我也聽不清他叨咕的什麼東西,就感覺自己的後脊梁骨一輛,然後就有一種奇怪的靈氣進入到我的身體之中。
慢慢的我開始感覺我的身體不受我的控製了,最後我的眼前甚至出現了幻覺。猛然間我的腦海裏傳來一個聲音,讓我拿靈符。
我迷迷瞪瞪的拿出靈氣,點破手指,開始不由自主的在紙上寫著什麼東西。我努力的瞪瞪眼睛想讓自己看清那黃紙上邊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