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哪裏醜了,哪裏醜了,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東西!”百裏青勃然大怒,惡狠狠地瞪著麵前的人,抬手就一把抓住百裏初手中的銀鞭,狠狠一捏。
那銀鞭瞬間被他捏成數段。
居然敢說他醜,這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麼!
這個小畜生!
百裏初見他竟然能徒手捏斷自己特製的銀鞭,臉色也是一變,眸子瞬間慢慢地擴散開來,如同一片滲人的黑暗暮色,他冷笑一聲,輕蔑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欺師滅祖,你是個什麼東西,臉上的人皮麵具倒是個好東西,竟看不出一絲破綻,你若是不醜,還需要用這個東西,而本宮也最討厭這個世上與本宮相像的任何人!”
所有的和他相似的人都會讓他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殺意四起。
他冷笑:“老東西,你都滿頭白發了,還這般不知所謂地要用人皮麵具冒充他人祖宗,你那麼喜歡當別人的先人,那本宮就送你去見你本宮的祖宗好了!”
這個男人套用的這張人皮麵具,和他至少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那人是用了重紫石描繪暈染,而他是扮女裝的時候才會用紅黛在眼尾勾勒描繪及點痣。
但是若隻看眼睛,也難怪小白會將這個男人和他弄混。
居然能讓小白都認錯人的模仿技能……若是這個西貝貨要騙得小白近身……
百裏初的眸子瞬間徹底變成了一片詭異的黑色,不見一點白,在暗夜的月色下異常的可怕。
麵前的神秘男人,更讓他有很不舒服的感覺,卻說不出哪裏不舒服,而是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威脅——那是屬於暗夜獸類的直覺。
那種直覺告訴他,麵前這是一個強大對手,同樣屬於掠食性惡獸!
他討厭這個男人,討厭這個男人和自己相似的眼睛、相似的容貌、還有那一頭白發!
而此時,一聲詭異的骨哨聲瞬間響起,數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出現在附近,而且恰好都占據了製高點。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那些十八道白影站在其上,仿佛他們原本就站在那裏,飄飄蕩蕩的衣袍讓他們看起來仿佛一點重量都沒有,如同幻影一般,卻讓人不寒而栗。
而最詭異而可怕的是他們肩頭之上都扛著一把巨大的黑是骨蓮彎刀,正慢慢地舒展開來,空氣裏響起‘哢哢哢……’聲音,尖利而幽微。
但是百裏青隻拿斜飛的妖眸微微一掃,便無聲地輕笑了起來,隨後再不看那些‘鬼魂’一眼,隻看向百裏初,雙手環胸,譏誚地道:“你那眼睛又有毛病了,整日裏帶著這十八隻鬼……鬼如何能與神抗,你是打算讓他們全部都來送死?”
百裏初聞言,眸色幽冷森然:“看來,你倒是對本宮知之不少。”
他心中愈發地警惕,自從他離開地宮之後,再也沒遇見過能夠讓他每一個毛孔都感覺到危險的人了。
“本座不但知道你養了一大群鬼,還知道你胯間的小鳥兒往身內兩寸的皮上有一顆紅痣,隻是不知道這些時日,長大了沒有。”百裏青看著麵前的人,輕佻地笑了起來,暗夜的風吹起他的長發,銀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泛開了華美的光,幾乎堪稱風華絕代。
讓控鶴監十八司的人都瞬間有一種古怪的錯覺,那是他們的另外一個主子麼?
不過那人說出來的話……
他們齊齊唇角一抽,隻眼觀鼻,鼻觀心,隻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免得回去得進刑堂去了一層皮。
“你……你……。”這一次輪到百裏初渾身僵硬,臉色又黑,又紅,眼中殺意大盛。
這賊子居然敢偷窺他沐浴!
他抬手示意控鶴監十八司:“本宮要親自收拾這個賊子,你們全部退開!”
控鶴監十八司一愣,殿下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動手了。
但他們還是遵命地迅速地消失在各處製高點上。
“嗬嗬,小子,本座對你知之甚多,可本座隻要你知道一件事!”百裏青看著百裏初被他氣得臉色陰沉而暴戾,快壓不住火頭,他心中方才覺得爽快了,那一口被罵‘醜貨’的氣仿佛泄了出去。
百裏初目光裏泛出森然的腥紅來:“你的遺言麼?”
他手中一轉,掌心慢慢地凝結出一片紅色的霧氣,那霧氣詭異地在他手心飄蕩,浮現出嗜血的腥紅來。
“本座要你知道,沒有本座,你哪裏來的這張臉皮,小東西,別不知好歹!”百裏青冷笑一聲,隨後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紅霧之上,微微一頓,不再似之前的漫不經心,而是一種有些古怪的驚訝,他輕聲低喃:“想不要這魔宮最頂層難練的東西,竟然能流傳到現在,還有人練成了。”喵喵尒説
當初他因為身邊沒有練這魔功的環境,便自行改創了傀儡蛛絲。
不想今日竟然有人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