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有一匹胭脂馬、還有一間三俗客棧(2 / 2)

所謂三俗……

“日狼日虎日豹子,騎著老鷹日燕子。上日天下日地,趴到地上日螞蟻。日蟑螂,日馬蜂,鑽進洞裏日長蟲。門板日個洞,平地日成坑。想以前,一夜八炮不用歇,今日撒尿用手捏。想當年,豪情壯,隨便頂風尿三丈。現如今,中了邪,順風使勁尿一鞋。想當年,就是爺,一夜八回不用歇。現如今,沒法說,三月一次用手撮……”

客棧大堂裏,三五桌大老爺們顯得零零碎碎。

離小舞台最近的一張八仙桌,蘇鳳梧翹著二郎腿,吃著煮花生,嘴角還掛著要多賤有多賤的笑容,看著台上手持呱嗒板唱著頗為騷蕩小曲兒的半妝小廝,不時還叫一聲“好”活脫脫一個登徒浪子的風範。

一旁,蕭佩喜繃著棺材臉,時不時夾口桌上的幾樣小菜,生怕這裏徐娘半老的老板娘不知道他是太監,用雙筷子都得蘭花指狀,吃一口小菜,還得用另一隻空閑手拿著絲帕在嘴角抹一抹,樣子要多膈應有多膈應。

這兩日,蕭佩喜倒沒有再向蘇鳳梧施毒,不是因為沒那本事,委實是沒有機會,每日行路,蘇鳳梧必然與蕭佩喜保持十米距離,饒是進了客棧,也要裝作不認識般保持距離。

今日,也不知蘇鳳梧哪根筋搭錯了,竟與蕭佩喜離這麼近。

蕭佩喜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投向他,他卻隻顧聽著台上小廝唱的淫詞亂調,讓蕭佩喜不得不對蘇鳳梧產生懷疑:這小不死的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吧。

想到這裏,蕭佩喜峰回路轉,挑了挑眉:咱家且不與你施毒,饒是你耍出萬般花樣,樓上那兩個小娘皮卻不能耍花腔。

蘇鳳梧在樓下瀟灑自在,喬婉兒卻在樓上含羞欲死,從小到大,哪裏見過這般陣仗,殊不知在柳絮周圍一些鄉村野店也有不少此類亂調,她不過是沒去見識罷了。

接連半日,喬婉兒一直悶悶不樂。

中午半道歇息時,蘇鳳梧皺眉惋惜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了,不應該那麼衝動帶你去南陵啊。”

喬婉兒沒有深究,卻將這話記在了心裏,愈想愈想哭,愈想愈不是滋味,難不成才一天的時間,他便煩自己了不成?

喬婉兒見蘇鳳梧一人在樓下滋潤,她卻隻能羞憤欲死的坐在客房窗邊,看著,聽著,即使她不願意聽樓下傳來的淫詞濫調,卻也不得不聽,她生怕蘇鳳梧跑了,再也見不到他了。

樓下幾名江湖路客無意望到喬婉兒,見她遲遲不肯離開窗邊,想來是聽這小曲聽上了癮,若不是見房門站著兩位不是凡物的東西,江湖路客早就上去調戲一番了。

半個小時後,蘇鳳梧上樓而去,蕭佩喜吊著三角眼緊隨其後。

喬婉兒客房門口,虎娘與豹娘不太長眼,蘇鳳梧在門前靜靜站著,兩隻凶物卻橫著她們杠子般的手臂阻攔著蘇鳳梧,不想讓蘇鳳梧進入喬婉兒的房間。

蘇鳳梧沉吟片刻,從腰間拿出一個紙包:“喏,男女通用,樓下那幾個江湖路客體格不錯,你們不用客氣。”

虎娘臉色立刻潮紅,瞄著蘇鳳梧手中的紙包之餘,羞澀的看了一眼豹娘,豹娘則是羞澀的看了一眼蕭佩喜。

蕭佩喜委實也知道虎娘與豹娘的喜好,絲帕掩麵,一臉厭惡的向她們擺了擺手。

虎娘與豹娘看到蕭佩喜示意,兩人立刻如打了雞血一般消失在門前。

蘇鳳梧一臉感歎的看著中間早已消失紙包的兩根手指,沒有繼續駐足,欲想推門而進。

“你可得守身如玉。”

隻見蘇鳳梧要進喬婉兒的房,蕭佩喜掐著蘭花指朝他背影輕嗔了一句。

蘇鳳梧轉身瞅了一眼蕭佩喜,搖頭歎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