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染了血的鋼刀(2 / 2)

看到氣急敗壞的蕭佩喜,蘇香凝渾然沒有一點害怕的覺悟,踩著急促的小碎步向蘇鳳梧跟跑而去。

蕭佩喜沒有想到,蘇鳳梧的洞察力竟然這麼強,向船後投目望去,那艘專門運貨的沙船可不就是被數名圍著紅頭巾的船員控製著嗎,至於這五百兩金票,蕭佩喜將其拿捏在手中,隻覺的沉甸甸的,扔了?實在舍不得,不扔?若被劫匪發現,這金票還不成了催命符?!

最終,蕭佩喜還是沒有把金票扔掉,而是將所有的金票都掖在了靴筒裏……

甲板上,樓船裏的所有船客都聚集在此地,一個個神情凝滯,目光恐慌,他們被十幾個手提十字彎刀的匪徒圍束著,其中一個看似年過七旬的老頭尤為紮眼,可能是他們的頭目。

老頭的白發稀鬆,身上鬆垮的粗布白衣好像很長時間沒洗了,他手持一杆光澤漸褪的金煙槍,悠然自得的坐在船頭的圍欄上,時不時的嘬一口旱煙,他那泛黃的老眼猶如一隻昏昏欲睡的老龜龜目。

隨著蕭佩喜從船艙裏走出來,老頭的眼睛忽然活泛了些許,變的愈發精亮起來。

蕭佩喜目顧左右,很快注意到了這個手持煙槍的老頭,隨之一愣,立刻縮了縮脖兒,再沒有之前在船艙中那般野氣的不屑,乖乖的向人群中站去,心中猶如翻江倒海:嘿!~這祖宗冒白煙兒了不是!陳鱟簰這老不死的居然還活著?

站在人群中挺紮眼的蕭佩喜用餘光暗暗瞟向陳鱟簰,生怕他認出自己,心裏暗發警惕,這老不死的竟敢明目張膽的出現,難不成天朝這幾年沒殺五朝餘孽,就以為天朝的怒威不在了不成。嘖!~咱家現在關心這些作甚,但願這陳朝的餘孽不是衝著咱家來的,千萬別認出咱家才好。

蕭佩喜的一舉一動落在了兩雙眼睛中,蘇鳳梧很好奇陳鱟簰的身份,一向倨傲的蕭佩喜看到他之後居然呈現那般衰樣,這簡直太不科學了。

至於陳鱟簰看到蕭佩喜的舉止後,卻也不甚奇怪,隻是暗暗好笑,曾經風騷一時的蕭佩喜如今竟變成了這幅鳥樣。

接著,陳鱟簰的屁溝也未在船欄上繼續逗留,離開船欄後,板起一副像是一張皺巴廁紙般的老臉,刻意的將煙槍鍋在船板上磕打了幾下,然後向船板上的人群走去,邊走邊打量船板上的所有俘虜,奇怪的是,他沒再過分的將心思聚集在蕭佩喜身上,倒是與他素未謀麵的蘇鳳梧成了他最注意的焦點,還有手裏捏著細針的蘇香凝,陳鱟簰瞧過她的時候,忽然怔了一下,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陳鱟簰打量蘇鳳梧的同時,他也正被蘇鳳梧暗暗打量,隻見陳鱟簰一副誰欠他錢沒有還的嘴臉走近幾個劫匪身邊,麵對船上的所有俘虜,泛白的老嘴上下開合,裏麵的門牙與一排切牙不知所蹤,稀鬆而惡心的幾顆槽牙好像也會隨時脫落,嘴裏除了這些,隻剩下那句對俘虜們尖酸刻薄的一句話,“全蹲下,把腦袋紮褲襠裏砌(去)!身上有什麼值錢玩意兒,全放船板上!”

陳鱟簰的話音落下,蘇鳳梧的眼角肌肉微微一跳,心中甚是奇怪,這口音像是中州的,他們怎麼會出現在南陵的地界,中州離南陵可是隔著上千裏地呢。

就在蘇鳳梧為此事浮想翩翩的時候,從沙船邁過來的一個麗影吸引住了他的視線,隻見來者身著一襲繡著蘭花邊的淡紫鬥篷,白裏透紅的素額被白紗半遮,一雙遠山黛下的狹長丹鳳眼裏,略帶著含蓄的冷意,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

“嘶——”

不僅是蘇鳳梧被這個女人吸引住了,在場的所有俘虜,他們的眼球都被這個女人的美貌抓住了眼球,這時,蘇鳳梧隻覺的腰後傳來一陣疼痛,扭頭看去,隻見喬婉兒正在嗔瞪自己,她的眼中明明寫著,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