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半,樸竹與楚希傑在東安市空軍基地大門口下車,楚希傑動作利落的從網約車後備箱拿下行李箱,送別司機後立刻詢問樸竹:“姐,我們跟那個飛行員聯係一下吧?”
“應該。,不用聯係。”樸竹口罩下的表情僵硬。
“為什麼?他發消息給你了?”楚希傑不解。
“你看看門崗那裏。”樸竹緩緩摘下口罩,淺卡其色的連帽衛衣和同色係的棒球帽,配上一條普通的牛仔褲,簡約至極,雙臂環抱,就這麼直勾勾看著航天基地的門崗。
楚希傑順著樸竹的視線望過去。
基地的門崗哨在樹蔭下,樹上傳來蟬鳴,站崗的是一位年輕士兵,崗哨邊還站著一位穿著空軍襯衫和長褲的軍官。
楚希傑:“姐,是他嗎?我們要不要過去問問?”
“不用問,他就是馬天。”樸竹對那張臉、那個人可太熟了。
“跟我過去吧。”樸竹再抬起頭,已換上一張笑臉,帶著楚希傑快步走向崗哨。
樸竹略過笑意滿滿的馬天,直接看向站崗的士兵,拿出工作證:“同誌你好,我們是電視台的記者,約好采訪的。”
“哈哈哈證就不用看了。”士兵道:“我們經常看到樸記者你播新聞呢。”
“呐,這是馬天馬飛行員,你們進去吧。”士兵將馬天推到樸竹麵前。
樸竹仿佛這才看到馬天,臉上的笑容也肉眼可見的變淡:“您好。”
馬天:您這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
“馬飛行員您好,我們先找個地方,準備一下采訪吧。”楚希傑揩一把頭發滴下來的汗,他要整理攝影機,樸竹同樣要化妝,找個房間是最好的。
“那去我宿舍吧?現在沒有人,有熱水喝,有空調,可以休息。”馬天說:“宿舍樓每一層都有水房可以洗臉。你們在火車上一定沒休息好吧?到宿舍可以休息一會兒,也安靜。”
楚希傑倒無所謂,唯獨不知道樸竹的想法:“姐,你認為呢?”
樸竹沉思片刻:“那好吧。”
“我們走咯,你認真執勤。”馬天朝士兵敬禮告別,等士兵開門後,帶樸竹、楚希傑進基地。
進基地後是很長一段路,大路兩旁是林蔭小道,三人自然選擇走陰涼的樹下,楚希傑與馬天在兩邊,樸竹則走在中間。
楚希傑從沒來過部隊,像好奇寶寶一樣探頭探腦到處看:“馬飛行員,你們這裏環境很好啊,比京市好多了。”
“郊區嘛,地方大。”馬天跟楚希傑說話,雙眼卻注意著中間的樸竹。
他有太多話想對樸竹講,想為當年自己的不成熟道歉,又想接近樸竹、再接近一點,又不知道樸竹有沒有恨自己。
這麼想,也這麼做。
一步步走,馬天一步步靠近樸竹,樸竹卻一步步靠近楚希傑。
楚希傑被逼到道路邊沿,終於忍不住:“姐,馬飛行員,你們二位什麼情況?”
樸竹、馬天均是心跳如擂鼓:“怎麼了?”
“你們看看把我擠到哪兒去了。”楚希傑指指自己,再指指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