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台,你們還得趕路吧。”白岩道。
影夜風呆愣的看著兩人,記憶一片空白。
“影兄,我們該走了。”藍雲會神的隱隱一笑。
“走?對啊,我們還得趕路呢——可是,為什麼這麼口渴?”影夜風舔了舔幹燥的雙唇,滿是不解。
白岩偷偷一笑:“保重。”說罷便轉身離去。
“不送。”藍雲望著離去的背影。
“藍雲兄,我剛才怎麼了,為什麼嘴唇好幹的樣子?”
“說這麼多話,當然口幹了。”
“我剛才說了很多話嗎?”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她不語,隻是淺淺一笑,轉身見那白衣男子仍躺在地上。
麵對這一笑,影夜風竟產生一絲悸動。她在笑什麼?難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藍雲兄——”同樣轉身看那黑衣男子, “他是什麼人?”
說時,欲俯身去揭黑衣人的麵罩,卻被她製止。
“別,他不是人。”藍雲眼中的藍光一閃而逝,瞬間就識別出此人乃人間獨特巫術所製造的木偶殺手,回想當時黑衣人的招式雖然看似危險,但不是致命的,當時使出的威力看似強大,但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不足以致命,起到的幾乎隻是震懾作用。這正符合平正書院一路坎坷的謠言,也許,這正是平正書院對學子們的第一輪考驗。
“不……不是人?”畢竟影夜風乃一介凡人,聽聞不是人,驚異惶恐之色露於表麵。
“呃,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壞人。”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你怎麼知道?”
“你沒發現嗎,剛才它與我們打鬥時,並非招招致命。”
“對哦,難道他就是人們口中的妖魔?也不見得有三頭六臂啊。依我看,這一定是平正書院對我們的考驗。”細細的分析著剛才藍雲分析過的打鬥情景。
“走了。”藍雲看著發呆的影夜風,無奈搖頭。
“哎,藍雲兄,你剛才說,我說了很多話。我到底說了什麼啊?”
“你說讓我去做鏢師啊。”這個凡人外表謙和,可是滿肚子奇奇怪怪的想法,還真有點意思。
“鏢師?我是有這麼想過,但我沒打算把它說出來啊。”
“但是你就是說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怎麼會說出這麼有傷大雅的話呢,你一定是聽錯了。”
……
兩人一路爭論著,像是兩個鬥嘴的小孩子,不依不饒。留下的是一個成大字形躺在路邊的黑衣男子,睡得很是安詳。
平正書院。石碑上刻著醒目的大字,終於到了。不說話,有不說話的樂趣,兩人心中自是默默歡喜。可誰知——前往無癡書院的男男女女都聚在這裏。再仔細一看,石碑左下角隱約四個小字——無癡書院。
相顧驚疑之際,一個小童走上鍾樓,連擊三下,大喊:“新生入院!”於是大家都相繼走了進去。
大廳中不同於其他書院,學生書桌被分成左右兩撥。教堂中最醒目的是先生桌後掛著的“德清”二字,左邊的匾額上豎著“人有德行”,右邊則為“如水至清”,正是對“德清”二字的注解。高大的匾額下麵,毅然立著兩個足有一人多高的青瓷花瓶。有一怪人,捧著葫蘆酒壺,爛醉在“德清”二字下麵。這位怪人,頭發左黑右白,蓬亂的頭發以柳枝隨意紮束,以桃枝為發簪,青色的眉毛垂到眼角,又因微醉,雙頰泛著紅暈。穿著更是狂放,寬大的衣袖足以拖地,墨綠的輕紗覆蓋住黑白相間的白袍。
在小童的攙扶下,怪人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這下可以真切的看到,他的衣袖的確是拖地的。
這位怪人便是平正書院的先生——堯端儒。
先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像尋找嫌疑犯似的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當掃視到藍雲與影夜風時,滿是酒霧的眼登時一亮,目光似乎是定格在他們身上,心思:從未見過如此淡然的目光。
他們可不是這麼想的,為什麼他的目光這麼犀利?雖是這樣,但是兩人還是尊重回笑。
先生再次遐想:怪了,這兩個小子難道不怕我這麼犀利的目光?
二人也開始思忖:竟然沒有被我們迷死人的笑容電到?
有如此大的膽量,這兩個徒弟,我收定了。
能經得起如此色誘,這個師父,我拜定了。
鷹隼般的目光轉向藍雲:這小子,求學竟然不帶一本書,沒規矩。
這老頭,年過半百還犯花癡,插什麼不好,竟是桃枝。
隨後,先生的目光轉向影夜風。
帶這麼多書,一定是個書呆子,沒趣。
喝這麼多酒,生出來的兒子一定是個白癡。影夜風也在暗自思索。
“老夫猜的沒錯的話,兩位應該是從平正書院的路來的吧。”感覺到麵前兩人身上有自己製造的木偶殺手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