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望仙樓中已經打得不可開交，四大名魁與鳳仙姐嚴重受傷，東方魔鈴也中了軒轅朝闃一掌，現在是勉強應戰。
門外的光顯得格外強烈。
慕容屍雨與東方魔鈴被軒轅朝闃打到閣樓的橫木上，口吐鮮血，掉了下來。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羨羨！”軒轅朝闃冷傲地站在慕容屍雨跟前，眼中迸發出仇恨之光。
“你愛羨兒嗎？”慕容屍雨沒有絲毫畏懼，異常平靜地問道。
軒轅朝闃一頓，沒有了剛才凶狠的目光。
“愛？我當然愛她！要不是羨羨先遇見你，她一定會是我的女人！”
“那你知道羨兒愛你嗎？”上半張臉隱在陰影中，嘴角的血絲在月光下顯得暗黑。
蛇妖又是一頓，轉頭望著昏迷的曇一羨，蒼白虛弱的臉上掛著甜美的笑。
羨羨……雖然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但是我是真的愛她啊！我隻是想得到她，然後好好疼愛她，給她一切她想要的，這難道就不是愛了嗎？可是誰都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現在我來爭取了！這有錯嗎？
“你為什麼不說話？因為你知道羨兒不愛你，她愛的一直都是我。你毀了羨兒，毀了羨兒的幸福。”
“不！毀了羨羨的不是我……是你！若不是為你，羨羨就不會這樣！”軒轅朝闃有些歇斯底裏。
“如果是你，會為了羨兒這樣做嗎？”慕容屍雨冷靜得可怕。
這句話如當頭棒，狠狠打在軒轅朝闃頭上。
如果是我，會為了羨羨這樣做嗎？
軒轅朝闃沉思了很久很久……
“為什麼猶豫？因為你不會。羨兒在你生命中絕對不占主導，因為你所謂的愛都是以你自己為出發點，你喜歡羨兒，想娶她為妻，給她一切你覺得她所想要的，法力，容貌，權勢，還是永生？你敢說你不是這樣想的嗎？你有問過羨兒是怎麼想的嗎？”
“你所謂的愛，不過是你缺少的柔情，不過是證明自己癡情的工具。你從不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就像我問到你敢不敢為羨兒犧牲一樣，你選擇了沉默，因為你不會，你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做出這番蠢事，而且還是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但是羨兒為我做了。明知道是蠢事，她還是做了。可能羨兒，真的沒你聰明吧——”
軒轅朝闃衝到慕容屍雨麵前，緊緊拽住他的衣襟。
“閉嘴！你是來炫耀羨羨的癡情的嗎？羨羨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呢？你又有為她做過什麼？我不會為羨羨犧牲，並不代表我不愛她！因為我的愛是有原則的——”
“哼，你的原則？你的原則就是奪人所愛，執意爭取不屬於自己的愛情嗎？”
“你——”
“還有，既然愛了，就要用生命去愛，連生命都無法超越的愛，不配稱之為愛！”慕容屍雨泛著寒光的眼中滿是堅毅，對愛的堅貞與執著！
軒轅朝闃被這犀利的目光擊潰，僅存的一道防禦也隨之瓦解。
難道自己兩百年來的思念與執念，竟然什麼都不是嗎？原本以為自己還能愛上誰，沒想到，到頭來還是逃不出自我這個中心。
自己夠冷酷，夠無情，連愛情也能作假？一直以來也不過是心裏的安慰嗎？
東方魔鈴捂著疼痛的胸口緩緩起身，雖然並不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對這段糾結的感情也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聽懂了不少。
“你並不愛她，你愛的是你自己。”
東方魔鈴話語一出，周圍空氣瞬間凝聚，安靜得令人窒息。
軒轅朝闃低下頭，嘴角一抹殘酷的冷笑，放開了慕容屍雨，身影隱現之間已到了東方魔鈴身旁，漸漸靠近。細嫩修長的食指勾起魔鈴的下顎，捏得生疼！
因為魔鈴說出了蛇妖的心聲，道出了隱藏在蛇妖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自私與虛偽。
“你懂？”蛇妖反問，“盡管我的愛夠自私夠邪惡夠無理取鬧，那也是愛！試問一個連自己都不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愛別人？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