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睜開眼睛不是為了看到,而是為了不去聽,不去想。
我望著黑暗,思緒混亂不堪。
今夜發生的事情著實讓老媽驚嚇不少,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她說出事情的原委,那會讓我感到很難堪。能做的隻有逃避。
從記事起,父母對我來說隻是對兩個一年見不了幾次的人的稱謂,外婆填補了我對親情的空缺,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七歲之時,那天,原本冷清的家裏來了很多人,這場景我隻在過年時見過。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外婆了,外婆走了,隨著我童年所有的歡樂走了。
我被父母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長時間不回家,為什麼老是吵架。他們說,你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應該學著自己獨立完成。於是我學會了一個人上學放學,一個人吃熱好的飯菜,一個人在受欺負的時候在家裏放肆的哭。也總有我學不會的,比如怎麼向別人傾訴心裏的感受……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昏昏沉沉地就墜入了睡眠。意識朦朧中,我看到眼前是一片無垠的黑暗,黑暗中央,什麼東西在閃著光,明明滅滅的,像是時刻要被黑暗吞沒般。我走近那光亮,看到發光的核心是一黃豆大小的顆粒,下麵墜著幾條觸須般的物體,,觸須向下延伸進了黑暗之中。
我伸手觸了觸那光亮,它像是有生命般,閃動的頻率更快了。
我問道:“你是誰?”
沒有回答,意料之中的失望,我又不死心的問道:“你能說話嗎?”依舊是一片寧靜。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直覺告訴我,它是有生命的。
正在我用手輕輕點著那發光的核心時,我的腦中突兀的閃現一句話,“種子。”
這兩個字毫無預兆的進入了我的腦中,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對著眼前的光亮問道:“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我仔細聆聽著周圍的聲音。又是一片沉默,過了許久,又一句話毫無征兆的出現。“能的。”
對話的延時,再加之她每次兩個字兩個字的回答方式,讓我與它交流起來顯得很費勁,對於它不懂的問題,它幹脆不回答了。
通過我單方麵的幾輪提問,再發揮我的想象力進行潤色,大概知道了解到了他的來曆:它說它是一棵種子,至於是什麼的種子它沒說清楚,他原本沉睡在一個緊密舒適的地方,周圍有許多與之一樣的種子,有一天,它被喚醒,隨之喚醒的是生根發芽的使命。在飄過一片混沌後,又是一片混沌。它與同伴們漸漸離散。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卷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在這個陌生的空間裏,它又漂浮了許久,直到有一天他被一陣氣流推著,進到了一個濕潤溫暖的地方,它感覺是時候來完成使命了,於是開始釋放體內所積蘊的能量,破殼,紮根,一直待到了現在。
我又說:“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應該是在我的夢裏,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在我的夢裏生長,不行,我得把你拔掉。”
說著,我還做勢要去扯它的根須。過了一會,它回應道:“不要…我小…力量。”這家夥頭一次一句話超過兩個字,它的光亮閃動得更快了,我能感受到從它那裏傳來的恐懼。
我得意的笑了笑說:“開玩笑呢,反正我一個人挺無聊的,有你陪著說說話也好,不過,你的語言能力要加強啊。”
他的恐懼感漸漸消散,我又收到它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