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領死(1 / 1)

“喂!幹嗎呢!”雷鳴站在不遠處向我叫道。

“沒事。”被驚醒,兜然間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伸出手摸了摸濕漉漉的臉,原來還沒忘記,記得那麼清晰,連一個個微小的細節都沒放過。

“媽媽,你運氣真好。”自己感動的眼淚,眼看著就要混合著汗水一起掉下來,輕輕合上了眼。

……

請假的確是不好意思的,人之常情,尤其我上星期兩天都沒來,打算著先斬後奏,讓雷鳴幫我向教練請一下,當然,這隻是打算而已。

敲了敲門,不出意外,此時此刻教練應該在辦公室裏休息。

“進來。”

本人對這種上下級的談話方式充滿了厭惡與羞恥,叫做:不得不。在我看來,就好像一個人說自己是上帝,然後所有人都去膜拜他。

心裏掙紮著,反抗著,隻不過為了現實笑的更靦腆一些:“教練,我下午有點事,想請個假。”

“有什麼事。”很奇怪,原本我預想中的是他隨口就會答應,因為他是教練,這是該有的性格,想不到卻還要問得那麼仔細。

今天是星期天,如果說要去學校一趟,肯定很奇怪,說不定會引起什麼猜疑。我的的確確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別人再怎麼看,我還是我。問題是如果能讓我少些麻煩,我願意這樣去做,這就是主觀與客觀的區別。

編個理由!不誇張的?

教練可能不知道我是流浪兒,又可能他已經知道或者以後會知道,所以理由隻能從自己身上入手:“教練,上星期沒來是因為我生病住院了,這次是回去檢查。”對一個流浪兒來說,我根本不知道真的存在複查這回事,經過本能的推測,覺得這樣說符合邏輯。

“哦?生的什麼病?”躺在床上的教練用手托著後腦勺,閉著眼睛不緊不慢地問道,看起來更像是夢語。

午後暖暖的陽光透過有斑點的玻璃窗,照在我兩的身上,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秋天的靜默涼意。

隨即我感覺自己明白了,不是真的那麼重要,大概是因為我的離去將會導致十多個學員不能參與訓練,這相對教練來說很糟糕。

真是付責,比那些老師強多了!想當然而然的,對他有了點好感。

“去吧。”忽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一張一合的嘴巴,好像已經沒什麼力氣繼續跟我交談了。

不敢試探是不是真睡著了,我把這句回答定義成了同意。悄悄退了兩步,又悄悄地關上了門。

……

走進學校的時候,我特心疼,那一塊錢的車費。

他讓我來學校,也沒跟我說在哪見麵。仰頭看了看幾座高大的教學樓,刺眼的陽光射進了我的眼睛。

循著節奏的步伐一路向走廊跑過,他會在哪呢?辦公室還是教室,這是一個問題,作為一個善於思考者,所能做的無不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現在他心裏又會想些什麼,讓我以一個小孩的年齡去揣測一下:一定要給他幾分顏色瞧瞧?這孩子悟性還不錯,就是性格差了點?

再仔細一點:這孩子,說了他兩句,反彈的那麼厲害。肯定是從小缺少父母教養,心裏有點陰暗,還在社會上混了那麼長時間,心智比較早熟,我要換個法子,不能跟他硬碰硬,再揭他的傷疤。

瞧,這些就是我本能會想到的狗屎。

有人說理想與現實差距會很大,不過我的世界我才是主角,台詞動作都是自己說了算。數學老師,我性格十幾年前伏筆就埋在那裏了,你可千萬悠著點。

撇著嘴對自己點了點頭,還沒打開教室的門,就看到他正麵無表情地坐在我的位子上,看著一張報紙。

還沒想好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麵對,是一個乖乖認錯的學生,還是跟他表現的一樣原則,這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的欣賞!兩者之間的確很難定義,不過必要的微笑還是要的。

“吱~”我輕輕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