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文武音律皆通,不知這雙陸可也精通?”玄宗皇帝正凝神觀看二妃玩雙陸棋,高力士也恭敬地陪侍著,玄宗皇帝見我進來,慈聲問道。雙陸是由一張長方形的木盤、十二枚黑白各半的棋子和一個骰子組成。木盤兩邊各畫了十二個格子,這格子便稱作“梁”;棋子上細下粗名為“馬”。下棋時,黑白各六的馬由兩人分執擺好,擲骰子決定誰的馬跳幾個梁,誰先把自己的馬全部跳入對方的底格,那就是誰贏,輸的一方落後幾梁就輸幾籌,與我前世的“跳棋”倒略有相似之處。
我悄步上前一看,楊大美女的局麵已經是慘不忍睹,正微皺黛眉苦思對策,江采蘋妙目含著別樣的風韻對我嫣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我猜想以大美女的性情,這棋一定不會再下多久了。
未待多時,她果然一掃棋子,嗔聲不服地說道:“這局不算!不如我們玩‘白瞪眼’?”接著媚眼一亮又道:“哎呀!大郎來了,快幫我贏她一局!”在大美女的心裏,我可能無所不能的,卻也不想想玩這雙陸棋,一般來說靠的隻是運氣而已。
玄宗後帝聞言逗她道:“怎麼,不玩‘白瞪眼’了?”白瞪眼更是一種很簡單的賭玩法,文雅的名稱是“chun蒲”。因為它一擲之下,輸贏即見分曉,可說是翻眼之間勝負已判,所以被人通俗地叫作白瞪眼,同樣也是靠運氣定輸贏的玩法。
楊大美女嬌然挽住玄宗皇帝的手臂,媚聲地道:“讓大郎替我一局麼,看看究竟是誰技高一籌!”玄宗皇帝大暈其浪地順著大美女的話意點頭道:“大郎就與梅妃下一局,讓朕看看究竟是誰技高一籌!”顧及玄宗他老人家的情緒,我隻得勉為其難地湊興坐下。
我之所以認為“一般”情況下這雙陸棋靠的隻是手氣,就是因為萬一有類於我這樣武學人士參與,在內勁的操作下,完全能突破“手氣”這個範疇。
我知道江采蘋的品性,也了解楊大美女的性格,為了不使大美女吵吵,這一局當然是我勝了,也不過是略勝一籌而已。
楊大美女還要叫著再下一局,我趕緊正容奏道:“今午有公文發到禮部,大郎見楊尚書事務繁忙,便擅專順道代為稟奏:吐蕃國前來長安議和的使團,大概後日上午即能到達。請陛下聖決!”玄宗皇帝聞言略微皺了皺眉說道:“此事已交由中書令右相李林甫全權處理,禮部尚書楊國忠具體負責,朕知道了。”話語中稍有一絲不悅,看來一般情況下,他老人家是不喜聽聞政事,我識趣地不再提及此事。
玄宗皇帝略皺眉頭,接著徐徐而言:“大郎,你對杜、柳一案有何看法?”他老人家眉宇間顯一絲擔憂,他是怕圖讖一案真的扯到忠王身上。
我思索著答道:“今日大殿之上,大郎已經剖解得非常明白,說忠王暗藏圖讖,恐是一麵之詞,萬不可相信,更不可因這一麵之詞而對忠王有所責罰,陛下請想,假如忠王心懷異態,暗藏圖讖,怎會把圖讖放於府外?此等謀逆之事,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險,又怎能連柳劾如此疏狂不羈的人都知道呢?一句話,這是柳劾對杜家不滿泄憤之言,而杜有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