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皇帝笑著點了點頭,楊大美女聽著卻笑出聲來,她忍住笑惑然問我:“大郎怎麼不用笛子來演示呢?”我壓著內心的窘迫,麵上卻一片坦誠地說道:“其實,大郎並不精擅樂器,尤其是笛子。”眾人一片愕然——他們早就習慣了我的無所不能!
良久,眾人才反應過來。楊大美女高興地叫起來:“哦,噢!終於也有大郎不會的事了!”語中充滿著單純的興奮,就象是小孩發現了很好玩的事物一樣。唉,又是一付胸大無腦的樣!玄宗皇帝也笑歎著開玩笑:“嗬嗬,朕現在才確定,朕的寶貝皇孫也是凡人一個!”
為了早些回府
,看視李大甫所謂的證人證物,我決定以前世的《一剪梅》來搪塞這一關。當下我沒理會大家的取笑,沉下心神,凝聲哼了出來。曲調甫一入耳,玄宗皇帝立時閉目凝神細聽,江采蘋和楊大美女既然是舞學高手,當然也精通音律,隨著曲調的起伏,楊美女不覺收起了嘻笑,與江采蘋一樣入神地聽著。
未幾,曲終聲渺,玄宗皇帝張目歎道:“此曲如此朗越情真,真是聞所未聞,妙啊!”言罷,一橫玉笛,清越昂亢的笛音響起。我不禁聞音而歎,不愧被後世稱為梨園之祖,他老人家隻聽一遍《一剪梅》竟能奏出《一剪梅》的神韻,隻在些微的地方稍有偏差而已,卻更顯此曲的越清揚,比之我所哼哼之音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二妃更是沉醉在笛聲之中。餘音繚繞中,玄宗笑問道:“如何?還堪入耳嗎?”我歎道:“聖上真是世人難及啊!此曲隻聽一遍,便能演奏,既如聶耳也有所不及!”玄宗皇帝聞言“哦”了一聲,感興趣地問道:“大郎,聶耳是誰?”我這才恍悟,自己在驚佩之下竟說錯了話,連忙設詞掩飾道:“聶耳是大食國以西地域傳說中的神祗。據說,無論什麼樣的曲調,他隻要聽上三遍,就不差分毫地重奏出來。”
在場中人都是音律高手,我隻能把聶耳說成他們聞所未聞的西方神,這樣才能止住他們的疑惑。楊美女接口說道:“大郎真是博聞強記。這麼說,三郎比之那西方神仙還要厲害呀!”江采蘋也敬佩地看著玄宗皇帝。一時間,他老人家更為開心,轉目向我言道:“大郎可譜有新詞?”我故作慚愧地回道:“當時,大郎興致所至隨手亂寫,詞句十分俚俗,隻恐難入陛下龍目!”
“越是隨心所感,信手而寫,越能動人心弦,引起共鳴。大郎不妨誦來聽聽”心慧思靈的江采蘋出言道。玄宗也點頭表示讚同,楊美女更是好奇地催我吟誦。我便順勢把《一剪梅》的歌詞吟誦出來,因為年代久遠,記不很清詞句了,但縱或有不對我也顧不得了:“真情像草原廣闊,層層風雨不能阻隔,總有雲開日出時候,萬丈陽光照亮你我!真情像梅花開過,冷冷冰雪不能掩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看見春天走向你我。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隻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情長留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