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中,孫六隔著門稟告道:“太孫殿下,惠明禪師已到,正在客廳等候殿下召見!”在我懷中的霞兒及時地睜開俏目,嫵媚地白了我一眼,急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妝。我笑了笑,對靜候諭令的孫六揚聲道:“速速有請!”轉念想到三藩事務。忠永二王其實在我心裏接近無所謂,主要是安祿山。當即我命孫六急召裴寬前來福王府。裴寬作為前任範陽節度使,當能做我的參謀。
我轉向霞兒道:“霞兒此番既為曆練而下山,稍待少林寺高僧來臨,霞兒當以碧雲軒少軒主的身份,容我代為重新引見!”我之所以讓霞兒以碧雲軒少軒主和身份與惠明禪師見麵,除了武林禮法之外,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憑借我皇儲的身份和在武林名派中的影響力,邀請少林寺加入我的陣營!
霞兒俏目一閃,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時,惠明大師在郭子儀的陪同下走了過來,見及我在門口佇立迎接,神色一變,我開口道:“小王實在感謝大師的賜藥之恩,本當前往貴寺拜謝,奈何毒傷未愈,隻能倚門而望,大師萬勿見怪!”我對惠明大師的修為人品極為尊敬佩服,但為了便於合作商談,我隻有稍做一些掩蓋謊言。
惠明大師終是修為高深之人,聞言一怔歎道:“太孫殿下真非凡人,不隻智計百出,即連內功修為也是常人難及,老衲深慶大唐得人,百姓有福!”話語中施禮相見.
我一指霞兒道:“大師當還記得此人?”惠明大師目射奇光,答道:“這女檀越武功奇高,為救殿下危難,竟鬥至脫力,應是殿下的紅顏知已。老衲觀其武功脈路,好象是碧雲一派!”
我滿臉欽服地道:“不愧為少林高僧,此女正是碧雲軒少軒主常麗霞,不瞞大師,也是小王未來的妻子!”惠明大師愕然一愣。要知道,按照碧雲軒的規定,軒主隻能抱丫終老,是不可以成家的。
霞兒此時全無刁黠頑皮之態,隱隱一付大家風範,聞聽我介紹之言,俏臉隻是略微一紅,大方地施禮道:“武林後進碧雲軒常麗霞見過惠明大師!”惠明大師放下疑惑連忙回禮。
入室就座之後,我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大師如何知道小王的內功修為是常人難及呢?”惠明大師微然一笑道:“老衲雖然不擅醫道,卻也知道,縱然小還丹神效無比,普通人受了這麼嚴重的毒傷,萬不能片刻之間就得以清醒。然而殿下不隻做到了,還能在半日之間行動自如。這一切都表明,太孫殿下的內功修為已是登峰造極。隻不知殿下的師承是哪一派?又是哪一位高人能調教出如此年輕的高手?”
我一笑答道:“小王的師承乃是恒山一脈!”丹鼎派隻是師父所學的一部分,並不足以代表擁有逍遙武學的恒山隱廬,所以要論及派別,我認為自己是恒山一脈。
惠明大師思索良久並無所得,以探詢的目光望向我。我便微笑地進一步說明道:“小王的恩師乃是張公諱果老。”此話一出,惠明神色一變,驚疑不定地看著我,我依然微笑相迎。
良久,惠明宣了一聲“阿彌陀佛”之後,說道:“此語若非是皇太孫所言,老衲萬難相信。唉!殿下真是福緣深厚,世人難及呀!”我謙虛地說道:“小王承蒙恩師錯愛,所學恐怕沒有恩師之萬一!”
知道了我非同小可的武功來曆,當下,惠明大師的語氣熱絡起來:“老衲的恩師與殿下的師兄同為‘三宗五聖’的人物,雖然佛道不同,但是二人卻頗有些交情,老衲早年還受過飄塵道長的指點呢!”轉而,惠明大師正容問道:“如今張老神仙還好吧?”
“小王藝成之日,恩師他老人家也飄然而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怎麼樣了。”含著殷殷的思慕,我黯黯地說道。惠明大師也歎了口氣,接著,他打破沉悶,話語轉為正題:“不知殿下相召有何見教?”
我肅容言道:“少林寺自達摩東渡以來,數百年來,人才迭出,武學更有獨到之處,並在太宗時,盛極於世,更被列為‘一閣一軒兩座山,二寺二觀四莊院’之一。如今,邊患四起,國不安穩,小王認為‘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希望少林寺能一如既往地為國效力,為民解憂,如此,方不負少林寺盛名!”當初,少林寺十三棍僧曾救時為秦王的太宗皇帝,由此武彰於世,而後蓄有僧兵,有時協同國家部隊鎮邊伐敵,朝廷也時有敕封賞賜,唐朝、宋朝和明朝的史書都有這樣的記載。而今我貴為國中儲君,當然可以以國家大義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