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清晨,寒氣漸生,霧氣彌漫,萎靡殘禿的草樹枝幹上,暗附著點點瑩瑩的輕霜。而天策府的永寧樓中卻一片撩人情思的景象。
可君兒的螓首輕枕著我的臂膀,滿頭的烏發鋪灑在枕席隻上,有幾縷發絲時不時柔柔地摩刺在我的耳朵上、頸脖間,這份帶有些微刺癢的感覺,讓我從心中漾起一片柔情!我以手輕柔地將那幾縷發絲攏好,為她輕輕抹拭了一下額上的細汗。目及她嫣紅的嬌慵之態,我卻又忍禁不住地以手以唇對可君輕憐蜜愛起來。處在**之後的可君,脈脈地輕撫著我的胸膛,此時的我完全沉醉在溫馨的感覺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忽然兩點冰涼的感覺起自我的膀窩之上,我霍然一驚,神智猛地由綺麗的溫柔鄉中清醒過來。我舉目急視,卻是可君的玉頰上有兩點珠淚滑落!轉念之間,我心裏暗暗一歎,明知道這個可人兒是為何垂淚,但我想知道身為大婦的她會怎樣對我措詞的,便沒有急於開解寬慰於她!我佯若不知地柔聲問道:“怎麼了,我的可人之君?為什麼默然落淚?”
可君聞聲一顫,連忙咽淚裝歡地掩飾道:“沒什麼,隻不過偶然思及逝去的母親而已!”見及她如此乖巧機靈地想避免引起我的煩心,我心中對她更是愛憐不已,索性直接挑開她真正的心態,當下我輕歎一聲說道:“可君也不需要借詞言它,我知道你心中不豫的原因!”我輕撫著可君的秀發,緩緩地說道:“其實。我早就體會到,可君的確是我的可人之君,心慧思巧而顧識大局。隻不過眼見自己的夫君要另納新婦,縱然早知必有此事。也由不得心中暗自酸楚。畢竟,我的可君隻不過是個年剛二八的小女孩!對嗎?”
我溫柔的愛撫,輕柔而又直擊她心腑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終於使可君完全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她把自己的臉頰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動情地說道:“其實,可君知道,象棠郎如此優秀絕倫的天縱之才,絕非可君可以獨自一人侍奉的!更何況棠郎又是一國的儲君?日後,棠郎會有眾多的嬪妃,猶如眾星捧月一般,而可君自小就接受了許多正妃所應具有的婦德教育,無論從何處來看,可君都應該有身為正妃的覺悟,大婦的風範!然而,事到臨頭,可君卻感到有些心虛,既怕不能為棠郎操持好後宮內院,又怕棠郎由此不再顧惜可君,因而惶惶之下,不覺淚下。倒攪了棠郎的興致,還望棠郎不要厭煩可君才好!”
可君這一番柔脈脈情綿綿的話語,讓我憐愛之意橫生,我緩緩地撫摸著她光潔滑膩的後背!輕柔地說道:“我的可人兒。你隻知道今日我所迎娶的這三人是誰,卻不知她們早已完全地認同了你這個正室的存在!或許你也沒有完全了解到,南詔皎玉是我的劍南舊侶;玉霞郡主是我打小就結識的良伴;吐蕃公主玉雪雖是奉命和親,卻也溫婉淡雅,對我種情頗深;既然你們四人都已經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一個溫暖和睦的家庭,那麼你們即便是單純為我著想,也會親善團結地在一起生活!而可君你更是我堂堂正正賢淑溫良的太孫妃。心慧思巧,文雅有度!我怎麼能舍得置你而不理呢?所以,你既不用擔心今後的相處,也不要顧慮我對你的態度會不會改變!”
我這一番話,說得可君疑慮盡去,而且心裏熱乎乎的。可君當即情動地獻上了香唇,我熱切地吻了上去,漸漸地我把身子壓在了可君的身上。嬌媚的可君這時卻一扭身子,媚然中欲迎還拒地說道:“棠郎!今天可是你迎納側妃的日子,千萬不可象平日那麼縱性而為呀!”聞言之下,我一想及嬌羞的皎玉、刁鑽的霞兒、溫婉的玉雪,就在今天納入房中,事務不可謂不多,任務不可謂不重,不由暗暗地抑住自己再次的衝鋒。
納娶側妃的時刻終於到臨,這次婚儀的時刻定於正午時分。在婚期來臨之前,霞兒早就侍護著姑姑鹹宜公主由碧雲軒歸來,帶來的結果當然是皆大歡喜,霞兒雖然卸下了掌門弟子的責任!但又被碧雲軒主欽任為護法弟子。我在最初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不由暗讚當代碧雲軒主能如此地通權達變,她這樣一來,不隻是成就了自己心愛弟子的終身大事,還更鞏固了本門的根基。而霞兒本來可以憑仗鹹宜公主義女的身份在附馬府發嫁!但為了能與皎玉、玉雪同歸同至,霞兒便選擇了在景華宮等待車儀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