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見及我的笑容,麵上不由一紅,口中不由自主地回答道:“‘凝玉小酌’乃是江南文武兩大花魁一,蘇州的香凝與揚州的潤玉,一年一度的聚會。當得聚會之際,江南俊彥齊集,隻要通過兩關,就可以登上‘凝玉小酌’的花舫。婢子眼見公子四人玉樹臨風的倜儻模樣,便自認為四位公子是為參加凝玉小酌而來,還望公子原恕婢子的冒失魯莽!”言罷,她俏目中含帶著一絲期待,輕盈地一禮。
聞得江南文武兩大花魁在此小酌聚會,皎玉三女心下不由泛起見識一番的念頭,易玉卿首先憋著嗓子,出言請求道:“瑜弟,我們不若前往花舫,領略一下江南佳麗的風情!如何?”皎玉與玉雪心同此念地望著我,頗有殷切之意。易玉卿更在自己話語方落,便上前與那俏丫環打起交道來。
其實,江南的靈秀雅致早已醉我心神,對於號稱江南文武花魁的兩位女子,我心下也頗想領教一下。想想看,既然能在江南並稱為兩大花魁,其人必在江南佳麗中,出乎其類撥乎其萃,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隻看這橋上待客的丫鬟的姿色風韻,就知道那文武花魁確實有傲人之處!隻是,那南霽雲和雷萬春我豈能置之一邊啊?就在我心思遊移間,卻見南霽雲與雷萬春已然虎步行來,我連忙迎上前去。
“有勞公子久候了,小人南霽雲與拜兄雷萬春見過公子!”南霽雲上前一揖說道:“還沒有請教公子尊姓大名?”雷萬春此時身穿著尋常武士常著的短袍。整個人倒也顯得沉靜了不少。看來,作為拜兄的他,自知自己的謀略和談吐不及南霽雲,平常時節,便全唯南霽雲馬前是瞻了。
我回還了一禮,同時答道:“小弟長安李瑜。不過一名凡俗的糧商而已,可當不起公子稱謂,今日得識兩位豪傑之士,實感榮幸。請兩位賢兄以兄弟相稱為是!”南霽雲也不是拘於成法的人,見我話語間雖然帶有一絲文縐縐,但語氣神態中別有一股的豪氣,遂也不再客氣,依言改以兄弟相稱。我正要設詞為南雷二人引見三玉,卻見皎玉三人已然隨著那俏丫頭緩步行遠。我心下暗暗好笑。一定是那易玉卿惟恐我不去參加凝玉小酌,便拐帶著皎玉二人先行。
南霽雲一見我滿臉的無奈,便關心地問道:“賢弟有何猶疑之處?”我一指前麵的四人,苦笑著回道:“小弟的三位朋友聽知前方將有‘凝玉小酌’舉行,恐我不答允前往觀瞻,便自作主張地頭先去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這話一出。南霽雲和雷萬春眼睛一亮,我心裏微微一怔。
南霽雲忍不住說道:“自入江南,我就聽人傳言,江南絕色盡在香凝、潤玉二人,此二人一文一武,盡鍾江南靈秀!在江南豔幟高張四年間,雖風頭占盡,卻無入幕之賓。相傳此二人自於前年偶遇之後,結為知已。更定下一年一聚之約!並在聚會期間,她二人擇日擇時,邀天下俊彥之士,暢聚一舫間,品茶評詩。談經論道,風雅得很。卻未料到今夕正擇於此處舉行小酌,當此機緣,賢弟的朋友們自是趨之如鯽,我們倒也不可不觀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