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屈為江賊(1 / 2)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對任沃興舊話重提地問道:“尊駕身負武功,本當上報朝廷,下幫百姓,怎麼會淪為**的呢?”以我想來,若不是其中牽連到官府的話,任沃興就是貪圖一時的逍遙、富貴,自甘為賊。

“公子可聽聞東瀛有國,名喚倭奴嗎?”任沃興略一沉吟,深施一禮直起腰來謹慎地問道。我心裏一怔,怎麼他落草為寇竟然還和東瀛有關係?按下自己內心的疑惑,我淡若無事地點了點頭。任沃興長出了口氣說道:“六年前,也就是天寶二年,江淮的授戒大師鑒真大和尚發願東渡至東瀛之國弘法,通過嶺南道采訪使劉臣鱗購得軍船一艘,雇傭了十八名水手,希圖東渡成功。然而,船到了狼溝浦就被惡風急浪打破,修理完畢,正在欲再次起行,卻被當時的江東采訪使段其瑞下牒諸州,派遣差使,追蹤攔截住。

這段其瑞乃是奸相李林甫的門生,貪婪而又殘暴,素與嶺南道采訪使劉臣鱗不睦。此時,他便借題發揮以私售軍械中飽私囊之罪,聯合奸相李林甫謀害了嶺南道采訪使劉臣鱗!念及鑒真大和尚乃是獨步江淮的律學大師,經鑒真大和尚剃度得戒的共有四萬餘眾人,影響麵極大,便仍令鑒真大和尚駐錫揚州,倭僧榮睿則以誘叛之名被捕,械送京城。至於鑒真大和尚所雇傭的十八名水手,卻被以謀叛之罪判為死囚。“任沃興言至於此,麵上一片激憤,似是憤不能言,言語一頓。我心中暗想,難道這任沃興是嶺南道采訪使劉臣鱗的子侄?不對,他是姓任啊?

其弟任沃盛看了看乃兄,見任沃興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便輕咳了一下,接著往下說道:“所謂‘父母恩深血濃於水’!十八名為家計而奔波的水手將要被枉決冤斬。十八家的子侄弟兄焉能坐視?!然而,山高皇帝遠,江東采訪使段其瑞仗著奸相李林甫為其後盾,在江南一帶隻手遮天,這十八家子弟無處申冤。在萬般無其奈之間,這十八家子弟隻能鋌而走險。劫獄救人,並且一不做二不休。順勢殺了狗官段其瑞!”聞聽至此,我已然完全明白。這任氏兄妹正是話裏十八家子弟中的人物,不過能倚著區區十八家子弟在采訪使街門殺官劫獄成功,其中的骨幹力量實在不容小視!

任沃盛雖然有些年少氣盛,但卻也是個聰明之人,眼見我的神態,立時說道:“我們這一眾兄弟大部分正是當年十八家水手的子弟!隻因為我們依水而居,生長在江海之濱,熟知水性海情,殺官劫獄之後。我們隻能淪為**草寇。不過,這六年來,在我大哥地帶領下,我們在江南沿海一帶,也闖下偌大的名聲,隻要提及‘任我行’三字。沒有幾個不買帳的!”

“二弟不可胡言!”聽著其弟終是有些年少氣盛的言語。任沃興眉頭一皺,適時打斷任沃盛的話語。我微微一笑道:“無妨。如此來論。尊駕屈身**之列確實是情有可原。但如今新皇為帝,年號興平,誅奸用賢,謹政愛民,尊駕難道還明珠暗投,就沒有打算過棄暗投明嗎?”我雖然是和顏悅色地說話,但在話語之中,我卻暗暗地凝運了七分的功力,這番話落入他們耳中,猶如平空一陣焦雷一般。隻因我所施展地是陰柔的內勁,所以,除了震人心神之外,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