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之下,我心裏不勝疼惜。輕輕伸出手,我滿帶愛憐地握住可君依然攥著錦被的纖手,輕柔地撫摩著。可君早就料到我會在第一時間內出現在她的目前,此時感受到我滿盈的柔情,她沒有一絲意外地睜開了她那雙醉我心魂的美目,目光柔而蜜,喜而甜,在這一瞬間我迷失在可君深情的眼眸裏。
“我們看看,我們的孩兒是像你多一些,還是像我多一些?”久久,可君柔聲說道。她的言語中完全簡化到以“你”、“我”相稱,這在她是不常有的現象,一直以來即便是兩人獨處,她也隻是稱呼我“棠郎”而已。看來,在這一刻,她已徹底地拋開了所有的束縛禮儀,完完全全地放開自己。我輕“嗯”了一下,輕輕地扶好她的身子,使她得以舒服地半躺在我的懷裏,並細心地用手為她掖好身上錦被露出來的縫隙。
裹包好嬰孩的薛醫師不待吩咐,便將我和可君的結晶寶貝緩步送來。啊?!這孩子竟然是尖尖的腦袋、大眼泡、扁鼻子,粉嘟嘟、肉嘟嘟的五官擠在一起醜得厲害。看著我和可君一臉驚詫欲絕的樣子,薛醫師連忙堆出一絲微笑,小心翼翼地解釋道:“萬歲和娘娘容稟,天下間所有的嬰孩在初生時候都是這般樣貌,這是由於胎兒寄居母體以及經由產道的原故,不過月餘辰光,即可恢複成應有的模樣!”薛醫師語調煞是輕柔,看來她是個比較膽小的人,正隱隱有些擔心我會降下罪責。
其實,作為曾由網絡土經通百事的我本知道,為了能夠待在那空間有限的子宮內,更為了最後能夠順利通過狹窄的產道,新生寶寶必須成為這般模樣,出生以後就會慢慢恢複過來,俗語有雲:“一個月紅大蝦,兩個月白麵瓜,三個月胖娃娃”嘛!隻因我與可君沉浸在郎情妾意之中,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是以乍見之下不覺驚詫起來。定一定心神,我向猶然有點膽戰心驚的薛醫師笑道:“哦,是嗎?今後月餘時間,就由薛醫師照顧皇後和皇子的起居!”薛醫師連忙應是。
我轉而向可君說道:“薛醫師所言不虛,可君也不要擔心,要知道你貌勝天仙,我堪比宋玉,即便以常理推斷,我們孩兒的模樣也一定是英俊非常的!”言語之間,我才發覺,可君正以自己柔若無骨的玉手疼愛萬分地逗弄著嬰兒的小手,並沒有一絲怪厭之意。我心下一鬆,同時更為自己解釋的言語而感到多餘,因為在這一刻間,我感受到可君所散發出來的濃濃母愛。
“棠郎,我們的孩子起什麼名字才好?”良久,可君輕輕地言道,象是怕嚇到了孩子,她的聲音輕柔得幾乎不可聽聞。我看著嬰兒粉嘟嘟、肉嘟嘟的小手在可君的逗弄下,手指頭無意識地微微曲抓,煞是可愛,心頭的愛意漸漸發酵起來,聽得可君的問話,我不禁思索起來:如今玄宗他老人家以及父親俱已不在了,這孩子的名字確實可以由我來定!嗯,這是我第一個孩子,希望他一輩子平安吉祥,並能繼承我強唐富民的宏圖理想!平安吉祥,宏圖理想,哦,祥、想音近,不若單名為“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