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惜收回思緒,將那佩飾放進懷中。正在這個時候,院外有了動靜,認真一聽好像是放農具的聲音,順著光線走到門口,透著月色望著二老弓著身子正在做著什麼,她想喊,話到嘴邊還是給咽了回去,她雖擁有了張萌的身體與記憶,但真要叫兩個陌生人為父母一時半會她還有些叫不出口。
望著兩位蒼老的老人李若惜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要是他們知道她死了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她已經不敢想象了……
二老將東西放好後,轉身正好看見門口站著發呆的人,仔細一瞧,心中又驚又喜,久久不能平靜,熱淚奪眶而出去。
張王氏一步拚作兩步撲了上去,緊緊抱住李若惜,放聲哭喊道:“我的兒啊,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娘還以我這把老骨頭再也盼不到你醒來了呢,來好好讓娘瞧瞧。”
李若惜直直的站著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情緒過激的王氏,隻好任由她抱著。
片刻後,王氏才鬆開,扶著李若惜的肩,細細的打量著她的五官,情不自禁的伸出她蒼老因過激有些發顫的手撫摸著李若惜的臉,確定不假後,激動而心喜地道:“真的,是真的,我的兒真的醒過來了。”
借著月色,李若惜望著她那張皺的跟苦瓜般的臉,一雙含淚的眼中有喜有悲,更有對前身體主人無盡的疼愛,心中漸漸發脹起來,不禁伸手附在王氏撫在自己臉上的手,酸澀地喊道:“娘……是孩兒對不起你們,讓你們擔驚受怕了,孩兒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們擔心受怕。”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我兒能平安就好。”王氏疼惜的撫摸著李若惜的臉,喜極而泣地道。
“你們娘倆聊會,我去給你們燒飯。”站在一旁的張木匠用衣袖拭去眼角喜悅的淚水,聲音有些沙啞地道。
張王氏這才想起天早已擦黑,抽出撫在李若惜臉上的手,回握住牽著她走到院子中的桌凳上坐下,掩飾不住喜悅道:“娘都老糊塗,天天瞎忙活都忘了給咱兒做飯了。”
張萌一笑,“娘……”遲疑了一會,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歉疚地道:“這幾些個天辛苦你們了。”
“可別跟娘講這些,這些年是爹娘對不住你才是,要不是……”張王氏的話突然頓住,麵色一僵,望著樟樹裏四周的山上漸漸散開的火把,皺了皺眉喃道:“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也許是哪家的牲口丟了吧。”李若惜拍了拍王氏的手,以示放心地道。
“不像,牲口丟了不會全村出動,這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說著從凳上站起來,朝廚房喊道:“老頭子你快出來瞧瞧,這是出什麼大事兒。”
張木匠從廚房出來,還未探明原因……院外火急火燎的進來一個人,腳還沒站穩,喘著氣問道:“叔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家趙春娘?這都一天還沒朝家。”
“她沒和你說去哪?”張木匠問道,他們也剛從連株山幹活回來,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哪裏知道趙春娘在哪。
“這不一早嬸子讓她幫忙瞧著點萌萌……”張二牛這才注意到站在王氏身邊的李若惜,可心裏記掛著媳婦沒多問,接著道:“中午出了門就沒朝家,這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你先別急,不會有事的啊。”張木匠道:“有沒有派人去她娘家看看。”
“孩子去過了已經回來了說沒在那,我們把整個村都找了遍都沒有,現在大家都上山幫忙找去了。”張二牛有些頹廢的蹲在地上,搓了搓臉,喪氣地道:“她要是有個好歹讓我怎麼活。”
“你也別老往壞處想,這不是還在找嘛,指不定一會就出現在我們眼前了。”王氏連忙安慰道。
不知為什麼,李若惜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發生點什麼,令她有些不安起來。
“娘我們也幫忙找找吧。”李若惜道。
“好,我去拿火把來。”王氏話落張木匠已經從廚房裏取了火把來。
還未出院門,周三一夥人便湧了過來,堵住了她們出去的路。
“喲喝,活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床上躺一輩了呢。”周三上下打量了一會李若惜,略帶嘲諷道。
“周三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王氏喝道,她承認以前她很膽小怕事,但從今天起她要用生命去捍衛她的孩子。
“喲!王大娘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頂口了。”周三做出一個很驚訝的表情,感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了一般,震驚地道。
王氏身子一激還想說什麼,卻被李若惜按住,她說過以後再也不會讓二老擔驚受怕,從今往後她就是二老的擋風牆和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