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抵達巔峰對酒當歌之時,能看到人生的千條軌跡,萬種可能。但人生不是酒,機會於人,也隻是一瓢清水,解渴之用,若是飲的太多,隻會寒了身體。
王川用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回憶了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記憶,在這一個小時之內,貨車箱內安靜異常,偶會會有李大柱睡著的鼾聲,車廂內的三人都各懷心思,隻有憨厚老實的李大柱不解其中之味,無聊到睡著,但因為路麵崎嶇,汽車巨大的顛簸常常打斷他的鼾聲,但不一會兒他又會入眠。
若是說王川與李世是因為相互的回憶而陷入沉思,那麼此時的劉建華就有一些異常了,劉建華深知這次任務頗受上層重視,自己也查閱了很多資料,確定這是一次簡單的科考任務之後才選擇參加,但他萬萬沒想到,早晨集合的時候他偶然間看到一些既陌生又熟悉的科學工作者,陌生是因為他們數十年未曾露麵,熟悉是他們每一個都具備極其優秀的科研能力,這些人的參與本來就不正常,再加上從李世剛才描述任務的用詞,劉建華斷定,這一次他踏進了一汪混水之中!忐忑,糾結,此時充斥了他的內心世界。
從記憶中回過神的王川警覺的發現了劉建華的異常,左手順勢搭到劉建華的肩膀上,輕拍了兩下說道:“劉教授,別聽這小子危言聳聽,在我看來這次任務雖然機密,但對於我們科研組的人來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王川的安撫似乎非常奏效,劉建華微微一笑緩緩舒了一口氣,對王川點了點頭。而李世則是撇了王川一眼,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繼續低下了頭。李大柱似乎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了王川的聲音,於是也伸了個懶腰筆直的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抬起屁股敲了敲駕駛室與車廂鏈接的鋼板問道:“兄弟,這會兒到哪兒了?”
“我們已經走了三百公裏了,接近一大半的路程,現在已經到迎雪山了,現在正在盤山,咱們這個車慢,兩個小時前我們就看不到吉普車隊的影子了,怕是這會兒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了。”駕駛室內傳來一個低沉的中年男聲。
而就在這個聲音傳到王川耳朵的時候,王川眉頭一皺,打開車尾簾,掃了一眼外麵,而後轉過頭臉上的疑慮轉瞬一逝,而一直低著頭的李世也有些異樣,緩緩抬起頭與王川對視,二人均朝著對方微微一點頭。李世與王川的這個小動作並沒有引起李大柱和劉建華的察覺。
迎雪山是東南地區最為險要的山峰,尤其是這段盤山之路更有九命索道之稱,相傳在這條路跌下的車輛不計其數。
王大柱聽聞到了迎雪山,急忙又拍了拍駕駛室與車廂的隔板叮囑道:“那您可得開慢點兒,這路聽說非常危險啊。”
隻是這一次王大柱的話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三秒鍾過去了,駕駛室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就連方向盤轉動的聲音都沒有了。
王大柱正要再次詢問時,王川與李世突然拱起了身子,齊聲喊道:“跳車!”王川瞬間拉主李大柱的臂膀,李世則抓起劉建華的衣領,四人同事躍下了車。
四人在純黃土的盤山路上翻了好幾個來回,才定了下來。毫不知情的劉建華與王大柱有些莫名其妙,其中劉建華更是有些惱怒,因為他是被李世撕著衣服強行弄下車的。
而正當劉建華準備向李世發作的時候,李世淡然的抬起左手,指了指前方。
定睛望去,他們之前坐的大卡車此時正徑直朝萬丈深淵駛去,似乎沒有任何人控製一樣,直至整個車完全跌入懸崖的幾秒鍾後,轟隆隆一聲巨響,車爆炸了。看到此景,劉建華嚇蒙了,李大柱雖然也有些害怕,但畢竟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戰隊員,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的恐懼。
“這,這是怎麼回事!”此時的劉建華有些歇斯底裏,他本來就是一個本本分分做科研的教授,明哲保身是他一直向往的真理,如今竟然遇到近乎於謀殺的事件,讓他不得不歇斯底裏的發作。
此時的王川並沒有理會劉建華的疑問,而後迅速起身回頭奔去。
劉建華更加莫名其妙了,他用他這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疑惑的眼神看向李世。李世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說道:“他是去追想要我們命的人了。我們出發時,開車的是兩位年近二十的青年士兵,多虧了大柱詢問了一下司機,否則我們到死也不會發現司機被調換的事情。那位聽聲音約麼三十五歲左右的人應該就是想害死我們的人,他隻需要在這段盤山路上的一個大一些的彎道前跳車,而後汽車借助慣性將我們送入鬼門關!我就說這場任務不簡單,現在相信了吧?”
李世語出驚人,李大柱和李建華也頓時明白了其中原委,兩個人本來就摔傷的身體此刻立即癱軟,似劫後餘生,卻又有更多的恐懼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