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勇四周看了看,這地宮整體拱形,磚石砌成,高有丈餘,寬近20米,地宮兩側分列兩排雕像,他曾去過明十三陵,這兩排雕像與十三陵神道兩側的雕像幾近相同,分別有石望柱、獅、獬豸、駱駝、象、麒麟、馬、武將、文臣等,莊嚴異常。他往地宮正中看過去,一隻碩大的石贔屭背負石碑伏於石台之上。萬俟勇走到石碑前麵,見那碑上篆書刻著:有明神武將軍巫昌作墓。其側另有一段碑文:神武將軍諱昌作,瀛洲人,遊仙於昆侖、方諸,受業於三清至尊,明建文元年,燕王犯上,逢國祚危亡,受命與朝中重臣靖難護國,作黃皮罪書,以昭叛臣之罪。
萬俟勇心中念叨,這個巫昌作莫非就是雲州奇木口中的覡士巫昌作?難道雲州奇木已捷足先登?正在此時,地宮裏的燭火熄滅了,黑暗重又降臨。榮橋小心翼翼的躡到萬俟勇身邊,小聲說道:
“萬俟先生,不會是那妖怪出來了吧?”
萬俟勇笑了笑,說:
“哪來的妖怪,無非是有人作祟罷了。”
話音未落,萬俟勇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從黑暗中慢慢朝他們走了過來,旁邊的榮橋似篩糠般抖作一團。待那影子走近了,萬俟勇定睛一看,正是望生峽遇到的那個白衣女子。此時,萬俟勇也大驚失色:難道這世間真有此物?榮橋慌亂間在身上摸到了圖三的手槍,他舉起槍,對準那女人,扣動了扳機,槍管裏“噗”的一聲,吐出了一縷火苗:
“娘逼的!打火機!”
說話間,白衣女子來到他們近前,但恍若視而不見,轉身朝左走過去。萬俟勇和榮橋麵麵相覷,愣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白衣女子走到盡頭,一抹身沒了蹤影。萬俟勇和榮橋緊走了兩步,發現那女人消失的地方居然還藏著一個巨大的玄宮墓室。兩個人深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墓室。萬俟勇點亮了嵌在牆壁上的燭台,一個更大的空間展現在他們眼前:
“這燭台上的蠟燭都是剛用不久,我猜這地方不止我們兩個人!”
萬俟勇邊說邊帶著榮橋在這巨大的空間裏搜尋。越往裏走,萬俟勇越發覺得這地下宮殿不可思議。這讓萬俟勇突然想起了二十九年前的那段往事:
萬俟勇的父親曾經是國民黨軍官,三八年台兒莊戰役,被日本人的飛機炸死在戰壕裏。母親得知丈夫死在戰場上,便帶著腹中的萬俟勇投奔了住在十三陵附近的舅舅耿元華,耿元華早年做的是挖墳掘墓的勾當,後來不知怎的,全家死的死,亡的亡,就剩下他光杆一個。耿元華覺得是遭了報應,便棄了這行當,開了一家茶店。萬俟勇印象中,耿元華是個很會講故事的老實人,他的故事總能讓萬俟勇沉迷癡魔。他記得耿元華經常給他講十三陵的詭事,弄得他幾夜幾夜的不敢合眼。
1956年,萬俟勇十八歲,一天,有個政府當官的找到耿元華,說國家要挖掘定陵,讓他去做向導。耿元華推脫不過,便答應下來。臨行的那天晚上,耿元華把萬俟勇叫到身邊,他從懷裏掏出一隻玉爵,對萬俟勇說:
“我此去定然是九死一生,你記住,我走之後,你要立刻離開這裏,到一個叫夢澤的地方,找到一座叫雲州的古城,城裏有個“飲馬旅館”,老板叫幺正海。你把這隻玉爵交給他。”萬俟勇接過玉爵,發現裏麵漾著紅色的液體。這時,耿元華突然麵目猙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