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胖離開沒多久，紫竹院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小柳。
自從得寵之後，這位三夫人已經很久沒跟她聯絡了。當初那些信誓旦旦的諾言，也早被拋之腦後。
如今再見，小柳終於有了上位者的氣勢。
黑色的兜帽從頭裹到腳，脖子上圍了條毛絨的圍脖，把鼻子嘴巴都遮住了，隻露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陰戾之氣。
她坐著軟轎，由四個婆子抬到了門口。再由丫鬟扶著進了屋。
短短幾步路，她走的極慢，可見身體並未複原。
在鳳微染對麵落座之後，她便打發了自己的人，抬眼看向鳳微染身後的迎春和喜鵲：“清場子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頤指氣使的態度，完全沒了當初的唯唯諾諾。
鳳微染示意兩人出去，又貼心的倒了杯紅棗茶給小柳：“說罷，找我有什麼事兒？”
小柳攥著拳頭，身子繃的很緊，咬牙啟齒道：“我要殺了姓蘇的！”
鳳微染勾了勾唇，沒言語。
“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鳳微染，我要見血封喉的毒藥，我要讓她給我的孩子陪葬！”
她說話的時候，瞳孔放大，麵部扭曲猙獰，給人一種瘋狂感。
鳳微染呷了口茶，優哉遊哉道：“我憑什麼要幫你？當初，你可許諾，當上了三夫人便如何如何，結果呢？”
小柳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
從寬大的披風裏，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朱漆匣子。
打開之後，裏麵是各種的金銀首飾、田產地契、銀票金定。
“以前是我目光短淺，不該過河拆橋。這些，算是我的補償。”
鳳微染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應該是小柳的全部家當。
她沒接，也沒急著拒絕。
隻淡淡道：“蘇氏現在已經被軟禁了起來，你養好身子，再懷一胎就是，何必急在一時？”
聽到這話，小柳眼圈紅了。
她硬把眼淚逼了回去，慘然一笑：“郎中說，我傷了根本，以後再難受孕。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就算再受寵又如何？等年老色衰，還不是被趕出府去。”
“既然我活著沒指望了，那蘇氏也別想好過！”
小柳似乎怕鳳微染不幫她，又道，“我跟著夫人這麼多年，她的心裏從未放下過老爺。若不是蘇氏從中作梗，老爺也不會厭惡夫人。幫我，也是在為夫人鋪路。我雖然無法受孕，可夫人還有機會。將來若能再生下一個兒子，便是尚書府的嫡子。”
她急急道：“若你不爭，豈不是要把尚書府的家業全交給一個庶子？小姐，你甘心嗎？”
鳳微染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嘴角甚至還劃過一抹嘲弄。
不過，她卻應下了：“我可以幫你，不過，不是現在。”
小柳不明所以：“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