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裏沒有一個真心在笑的,趙遠山頂著一張笑臉,隨意哈哈幾下,“你們這是幹什麼,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怪我來晚,王局長別急著,咱倆一起,自罰三杯。”
姚海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趙董是我朋友,既然趙董喝了,那我也不能落下。”
這樣一番來來回回的客套話,成了誰都要喝,哪兒還用這個罰那個罰,抬得誰下不來似的,趙遠山厭煩,她在眾人的視線中心,臉上的笑意還不能輕易掉下去,省得以為她惱了。
“趙董,這邊請。”姚海進了飯店,服務員連忙湊上來,姚海就和服務員說:“趕緊上菜,別愣著了。”
趙遠山回頭看了一眼周寧彥的車,那家夥早跑沒影了。
包廂裏的幾人見到趙遠山,酒也不喝了,花生米和涼菜都不吃了,站起來和她客氣:“我說服務員怎麼突然上菜這麼利索,原來是趙董來了。”
趙遠山的臉快笑僵了,心裏直罵要不是特殊情況,就讓綠蟻CEO過來替她好了。
她哪是個會保持和善的人,趙遠山是習慣性的反問,刨別人話茬。她得忍這麼整整一頓飯,配合這些人的客套話。
服務員依照順序上菜,還是那經典的姚海十八樣,姚海每次請客吃飯,就點這十八道菜。再好吃的東西,常吃也膩,趙遠山有點看惡心了,憋著沒表現出來,吃飯時顧著喝酒。
飯桌上,顯然眾人的心事各不相同,幾位職級不如姚海的,在刺探升職的風口,王局長她們就不在乎這些事。
投資商在意開發區的問題,更想來打探趙遠山的看法,趙遠山是姚海開發區的第一個投資人,當時可沒這麼多人看好。
酒過三巡。
王局長看了一眼手機,說要接個電話,搖搖晃晃地出去了,關上房門就換了個表情,她哪裏醉了。
她還敢說那個屋子裏的所有人沒一個醉的,都是對自己酒量有把握的,誰敢真的喝醉,隻不過假裝喝多了,方便說話。
王局長揉了揉太陽穴,去了洗手間,那邊沒人,她接了電話,順便擰開水龍頭,衝了衝手腕,給自己降降溫。
“什麼事?”
“局長,人在和我們的線人交易時被當場逮捕。”
手機那頭的人猶豫了一下,問道:“這人是之前參考範圍內的,現在怎麼審?”
“能怎麼審,正常審。”
王局長說道:“咱們查的是違禁藥品,不是其它東西,你管它呢,話術肯定都是提前背了的,你正常審,審完這個,趕緊把那邊的案子了結。”
“莫雨紅案?”
王局長甩去手上的水。
“對,就是那個屍體離奇失蹤的。”她拿起手機。
“一男子背負高額賭債選擇跳樓,其外甥帶走家中僅剩的錢款逃債,這很常見吧,聯係不到一起的兩件事,就不要查,把這案子封了,別浪費人力。”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