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來的孽種,居然敢冒充教主之女!”
一名正義教的長老大怒,須發皆豎。在天下人麵前,原來教主之女是假冒的,這簡直是正義教有史以來的恥辱。
他一步上前,一掌朝著石小小拍去,竟要將之殺死!
“不要!”
石秀玲嬌呼一聲,熱淚灑落,將嚇得麵色慘白的石小小護在身後,以自己的身軀麵對這一掌。
關鍵時刻,趙正義單手一伸,擋住了那位長老。
“副教主,崔教主英明一世,沒想到卻白白為別人養了好幾年的女兒,你怎忍心令他在地下受此恥辱?”
因為憤怒,那名長老臉色漲紅:“今日,唯有以這孽種的血,方能洗刷教主的冤屈!”
事實上,不僅是他,許多正義教的高手都麵露不善之色,冷冷地注視著石小小。
看那樣子,是要隨時準備出手。
石小小眨著眼睛,縮在石秀玲的懷中。
年幼的她不明白,為何以往對自己那般關心,那般愛護的叔叔伯伯們,此刻都以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那種厭惡嫌棄的眼神,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如夢魘般糾纏著這位小姑娘。
趙正義神情複雜,終是對著教中眾人道:“此事押後,今日的重點是為教主報仇!”
說到這裏,他又牢牢地盯著對麵的三大高手,眸子中戰意衝霄。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藍衣,俊秀飄逸的青年跨眾而出,正是蓬萊島的少主,賀連逸。
他舉止優雅,麵若冠玉,身材頎長,行走間飄然灑脫,確是一個難得的翩翩佳公子。
“趙副教主,恕晚輩鬥膽進言,雲飛揚雲樓主光明磊落,絕不會做出殺害崔教主之事。”
他朝著石秀玲笑道:“敢問崔夫人,那摘星令牌,還有崔教主胸前的掌印,在你發現之時,可有其他人在場?”
石秀玲微微一愣,旋即歎息一聲:“沒有。”
賀連逸笑了笑:“這樣看來,這全是崔夫人的一麵之詞了?”
“我……”
石秀玲就要開口辯解,卻被賀連逸生生揮手打斷。
“諸位,依晚輩看來,今日之事實在有諸多疑點。據晚輩所知,身中摘星掌者,過了半個時辰掌印便消。也就是說,在場除了崔夫人外,沒人能證明崔教主確實是中了摘星掌而死!”
他環顧一周,灑然而笑,有種胸有成竹的氣韻,看得不少女子暗暗心動。
“光憑一塊摘星令牌,實在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更遑論……”
賀連逸搖頭歎息,道:“崔夫人,你連崔教主的骨肉之事都敢欺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你的話。”
如果說前幾句令正義教諸人信心動搖的話,那麼最後一句簡直就是一道驚雷,劈得諸人麵色難看至極,從心底感覺到恥辱。
“不錯,石秀玲這個賤女人,連教主都敢騙,誰又能肯定今日的事情,不是一個陰謀,想要挑撥十大宗門間的關係。”
一個正義教長老走出,滿臉怒容:“副教主,讓我殺了這對母女,以慰崔教主在天之靈。”
一些人掙紮良久,也是走了出來,紛紛道:“殺了這對母女,以慰崔教主!”
不得不說,賀連逸的話實在很有煽動性,一下子就將正義教諸人的思維引向了他指定的方位。
賀溪雨微不可查地朝著侄子一笑,意思是,幹的不錯。
石秀玲美眸含淚,緊緊地抱著早已哭得如同淚人般的石小小,哀求道:“你們若要動手,隻管將我的命取走便是。但是求求你們,不要傷害小小,她是無辜的。”
“無辜?嘿嘿,這個小野種敗壞了教主的一世英名,該碎屍萬段!”
最先要動手的那位長老陰冷一笑。
“小小不是小野種。”
小女孩痛哭流涕,扯著稚嫩的嗓音為自己辯解。
“小野種,還敢頂嘴!”
那長老一揮手,頓時啪的一聲響,石小小的小臉上已印下了一個深深的紅印,一張臉的半邊高高腫起,嘴角甚至趟出了一絲血液。
這一下子,直接就把石小小打得呆在了那裏。
“小小,小小,你怎麼樣……”
石秀玲望見女兒的樣子,心痛如絞,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忙不迭地去撫摸那小臉上的半邊浮腫。
隻是剛一觸碰,便痛得石小小幼小的身軀都微微一抖。但這小女孩竟硬生生地咬著牙,隻是眉頭早已皺在了一起。
“小小,痛就叫出來,娘親給你擦擦。”石秀玲邊摸邊哭泣道。
這是她的心頭寶,平時擦傷一點都足以令自己心痛上半天,今日卻被人一掌狠狠摑在臉上。
石秀玲的一雙手都在發顫,隻覺得眼前一片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石小小猛地搖頭,眼淚不要命地流下,卻帶著泣音,猶自安慰著母親:“小…小…不痛,小小不…痛,娘親…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