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辛逐流看了看蓉姨,指著自己,覺得意想不到。
在他印象裏,這個美婦人雖然外貌豐滿妖嬈,但性情卻是冷冰冰的,一副對什麼事,什麼人都不關心的樣子。
可沒想到,現在居然叫自己去演練天女劍法。
“有問題嗎?”
蓉姨撇了撇辛逐流,淡淡地說道。
易星辰偷偷地看了看蓉姨,又看看蒙麵女子,似乎心裏在暗地比較這二人。良久之後,隻覺得這二女各有千秋,實在是哪個都是萬中無一的佳人。
也不知這世上誰有如此的幸運,能同時擁有這兩位女子。易星辰心中想到,不由失笑一聲。
隻要能得其一,便已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了,又有誰能同時得到這二人呢,真是想多了。
被蓉姨這樣斜睨著,辛逐流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感覺,真想對她說道:蓉姨,你不要那麼酷好不好。
不過他也隻敢在心裏說說,麵子上是不敢表現的,隻是苦笑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大殿中心。
對著蓉姨,辛逐流很奇怪地有種‘懼怕’的怪異感覺。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
好在剛剛仔細看過了。他注視著地上一條條錯綜複雜的淡淡劍痕,心裏暗自慶幸。
“姑娘,可否借你的劍一用?”辛逐流對著蒙麵女子問道。
蒙麵女子一愣,沒有多想,便轉頭看向了邊上的衡兒。後者俏臉微紅,但在小姐的注視下,還是情緒複雜地拿出了自己的秀劍,遞給了辛逐流。
辛逐流這才想起,貌似這世界的男女之防極其嚴重,就算是姑娘家用的佩劍,也是不能輕易給陌生男子使用的。
他淡淡一笑,也不再多想,握了握手中劍,閉目沉思,之前天女施展劍法的一幕便在他腦海中重新回放起來。
“喂,臭小子,你要是辦不到就別裝模作樣了,浪費大家時間!”
易星辰不屑地大笑道,毫不吝嗇地嘲諷辛逐流。
對此,辛逐流毫不在意。他的心神都沉浸在之前對於天女劍法的觸動中,周圍的一切像是都在離他遠去。
事實上,在場的人中,他對於天女劍法的感悟是最深的。
因為這一劍法莫名地與大衍刀訣有些關聯,兩者一攻一受,各是兩個極端,偏偏有種暗合的韻味。
不多時,辛逐流睜開了眼。他手上一動,一式起手式便擺了出來。
妙清師太渾身一震,眸中閃現出不可思議的光彩。
而那蒙麵女子,亦是嬌軀微動,臉上有一絲異色閃過。
辛逐流身軀修長而挺拔,手臂伸展間,動作顯得優雅而極富美感。同樣的動作,與天女給人的飄逸柔雅不同,帶著陽剛英挺的迷人氣度。
但毫無疑問,兩者皆代表了男女間獨特的美感!
刷刷刷!
辛逐流自幼習刀,但不代表他不會劍法。
實際上,刀劍有著太多的共同之處,所謂一通百通,辛逐流的劍法比江湖中許多的成名劍客還要精妙的多。
隨著他的動作,一層層的劍影擴散開來,劍氣彌而不散,像是疊疊山峰,又似是重重波浪,無休無止的劍勢攻擊一環接著一環。
在殿中幾人震撼的目光中,辛逐流重現了天女劍法的進攻精髓。
他的動作如此飄逸,偏偏劍勢淩厲而狠辣,修長的身軀閃動間,像是一位墜落人間的謫仙在舞劍。
衡兒看得目中異彩連連,兩眼像是兩顆閃爍著的小星星,幾乎無法從場中這道身影身上移開。
易星辰看得又氣又急,恨不得立刻打斷少年的表演,免得自己的風頭被搶走。但在殿中幾人的注視之下,他又拉不下臉皮這麼幹,隻能暗自生氣。
隨著天女劍法的演練,辛逐流越發覺得它與大衍刀訣有著莫名的聯係了,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神光,但怎麼也捕捉不到。
到底是什麼呢?辛逐流皺著眉頭,苦思細想,但那一閃即逝的靈光一去不回,他怎麼想都弄不明白。
直到天女劍法演練完畢,他依舊沒有回過身來,陷入了之前的苦思之中,久久得不到答案。
“施主果真是人中之龍,此等天賦,老身還是生平僅見啊。”
一聲清幽的歎聲響起,如同一口黃呂大鍾,立時將辛逐流給驚醒了。
他轉頭望去,就見到妙清師太正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深邃的暉光,恍若刺破霧靄的陽光,要照亮人們的迷惑。
辛逐流心中一動,暗道:自己倒是著相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何必去苦苦回想,待到需要想起時,它自己便會想起了。
想及此,他不由感激地朝著妙清師太合十行禮。
後者讚許地一笑。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做到!”
易星辰跳了起來,看著辛逐流劃出的與天女虛影完全切合的劍痕,一臉漲紅,指著對方,道:“說,你是不是以前就在哪裏學過這種劍法?!不然,憑你這麼可能看一遍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