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城正中央,有一座形似圓錐的大山,終年被皚皚的白雪所覆蓋,遠遠看去,如同一根柱子擎天撼地,景象壯觀無比。此山正是飛雪山。
飛雪山之上,坐落著一座富麗堂皇的豪華府邸,府門處葉府兩個大字氣勢磅礴,晶瑩剔透,散發著奇異般的夢幻光澤。
住在飛雪城中的人們,無人不知這葉府,皆因這葉府便是飛雪城城主葉飛雪的府邸!
府邸中央偏西的一處小巧精致的閣樓之中,靠窗坐著一個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雪白的素衣,麵容精致,氣質淑嫻,山風輕輕吹過,撩起了她額前的一縷發絲,卻怎麼也撫不去她眸中的憂傷。
她白玉般的手中,緊緊攢著一枚血紅色的玉佩。玉佩之上,則刻著一隻翩翩翱翔的玉凰。
山風偏冷,吹得女子臉上略微發紅,但她似是毫無所覺,隻是看著手中的火凰玉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秋雪姐姐。”
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子連忙將火凰玉佩收了起來。
“秋雪姐姐,雪葉樹開花了,我們快去看看吧。”跑來的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生的亦是極美,正是葉飛雪的千金,葉碧心。
尉遲秋雪站了起來,溫柔地一笑。
以往,她隻對那個少年這般笑過,如今……腦中突兀地想起那個少年悲戚的眼神,尉遲秋雪頓覺心中一痛。
我要成親的消息,也不知他是否知道?唉,或許他早已對自己失望了吧。
“秋雪姐姐,我們去看花吧。”葉碧心拉住尉遲秋雪的手,卻發現後者的手冰涼得嚇人。“秋雪姐姐,你怎麼了?”
尉遲秋雪搖頭,柔聲道:“我沒事,我們走吧。”
葉碧心雖覺有異,但也並未多想,笑嘻嘻地隨之走下了閣樓。
“秋雪,心兒。”
閣樓下,賀連逸早就等在了那裏,看見二女相攜下來,頓覺眼前一亮,不過他還是把眼光投注在了尉遲秋雪身上。
想著再過幾天,自己就能得到這個美麗的女子,賀連逸心中忍不住一片火熱之情。
……
辛逐流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晃晃蕩蕩的,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走向哪裏。街上雖熱鬧,熙熙攘攘,可越發襯托出他心內的無奈與難過。
早晨陽光正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可辛逐流對此全無感覺。
他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從黎明未破曉到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條路上。
“賣糖炒栗子了,賣糖炒栗子了……”
忽然,一陣清脆的吆喝聲驚醒了辛逐流。
“小夥子,你要來點糖炒栗子嗎?這是我雲大娘獨創的秘方,保證你吃過還想吃,絕對不後悔。”
這個自稱雲大娘的婦人看上去三四十歲,麵目白皙,風韻猶存,此時笑著說道。
辛逐流並沒有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目光悄然閃過了一絲異色。
“怎麼賣?”辛逐流下意識地問道。
“一兩銀子一斤。”雲大娘道。
這是相當離譜的價格了,因為對於普通人而言,一兩銀子足足可以過上一個月,可這一斤糖炒栗子,居然就要了那麼多。
而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種價格,致使雲大娘每天的生意很不好,鮮有人來買。但不知為何,她每天都出現在這裏,並且價格從來沒有變過。
辛逐流卻渾不在意,往身上拿出了一兩銀子,交到了雲大娘手中。
雲大娘先是一愣,而後開心地一笑,利落地包好了一斤栗子,遞了過來,並說道:“小夥子趕緊吃。糖炒栗子熱著的時候才好吃呢。”
辛逐流木然地點頭,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人影消失了,雲大娘方才悠然一歎:“何苦作繭自縛呢?”
……
深夜。
辛逐流並沒有回客棧,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往回走,而且也懶得去問別人,所以索性就坐在了一處湖邊,靜靜地吹著風。
風吹過,令他憋悶的心好受了一些,硬是擠出了一絲怎麼都不像在笑的笑臉。
“活得那麼不開心,不如去死吧。”一個聲音傳來。
“誰?”
辛逐流猛然一驚,心中升起一股警惕,來人走近自己居然都沒有發現,可見對方是個可怕的高手。
“嘿嘿,駿龍榜第九,魔刀煞星辛逐流,怎麼也會有如此落寞的樣子呢?”來人站在三丈遠處,是個披著大袍的老者,麵目胡須皆白,一派慈眉善目的樣子。
這時,辛逐流忽然發現,這老者的衣袍竟是血紅色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
血衣門!他腦海中快速地升起這三個字,感到了不妙。
“辛小友做事可不地道啊,老夫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收到一個弟子,沒想到居然就那麼被你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