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末年,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導致犬戎攻進豐鎬殺死周幽王,後來宜臼繼位,鎬京殘破不堪,隻好遷都洛邑,相對於東周就是西周,從此周朝再也無力管理諸侯,中國社會進入春秋五霸戰國七雄時代,這個時代是群雄爭霸,整個中國一團糾結,社會動蕩。此時在僰人居住地,奴隸主統治階級向外輸出奴隸,在西南夷地區是個普遍的問題,不光是僰人遭此厄難,西南夷的其他民族也遭這磨難,前麵我們也說過,各個朝代有各個的煩惱講的就是這個事情。比如服徭役,服兵役的問題,隻要朝廷一道聖旨,老百姓就得無條件的服從、付出。古代西南夷地區的民族有滇、僚、僰等民族,大領主大奴隸主就把他手下的奴隸們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可以任意殺戳,可以任意變賣,他們才不管你是僰人抑或是滇人或者是僚人,通通的抓住就賣掉。但是這些居住在鄉村山區的民眾豈是輕易給你捉住抓住的,他們利用熟悉山區地形的優勢與領主的家丁爪牙相周旋,而且,在鄉下奴隸們一有風吹草動就會互相傳播消息,往往抓人的還沒有到,山寨裏的人早已經逃得一幹二淨,抓人與反抓人默契配合,整個山區烏煙瘴氣就好比後世的鬼子來了。大約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西南夷們就給人們一種居無定所、神出鬼沒、不知所去的印象,他們赤足走在荊棘叢裏,隻是一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山崖上,用披荊斬棘來形容西南夷一點也不過分。
高原上剛剛下過一陣子雨,不過這是一場太陽雨,雨過之後,樹林裏空氣極其的清新,充其量那絲氣息裏麵隱隱透出一點野菌味道。這個味道有鮮味的成分,也有腐爛的成分。阿甲獨自一人行進在密林深處,雖然最近有傳言,附近村寨有人已經被拉去了,但是阿甲要急匆匆的趕往外婆家,因為外婆已經病危了,一想到外婆阿甲就顧不了許許多多的傳言,他要趕在外婆閉眼之前最後看一眼外婆,之後哪怕就是粉身碎骨也問心無愧了。阿甲從小就是外婆領大的,他對外婆的感情很深很深,所以任何一個人都對阿甲的決心無從勸阻,別說是被捉去當奴隸娃子,就是有九十九把鋼刀壓在阿甲的頭上他也是會義無返顧的要去見外婆。為了預防不測阿甲在內衣裏麵藏了一把鋒利的鋼刀,打製這把刀的材料經過多次鍛打,雜質已經被擠完,故此刀鋒芒畢露,阿甲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使用它,他自信完全能夠死裏逃生,完成去看外婆的願望。阿甲已經走過無數的山脈,他為了避免和獵捕奴隸的隊伍遭遇,他都盡量避開大道,哪怕是一條羊腸小路阿甲也要避開,他吃準了去外婆家的方向,就是從荊棘裏麵淌過阿甲也是絕不走好路的。天可憐見阿甲這個大英雄,他走的全是草巴林,確實沒有遇到獵捕奴隸的隊伍,阿甲平安到達外婆家。阿甲的外婆躺在木板子上眼睛一刻不停地轉悠著,她雖然病的不輕,但是她依然頭腦清醒,她最懼怕的當然是親友們得知她不久將別於人世,有人必然前來探看,那些獵捕奴隸的隊伍更會趁此機會打劫老百姓,她實在是不想給親友們招來麻煩,哪怕是死後無人在身旁,任那些野獸拖去也不要讓親友們被奴隸販子捕獲。阿甲來到外婆的身旁確實隻看到的是一些舅舅們村寨的人在照顧外婆,遠親們攝於奴隸販子的*威不敢出行,難怪精於世道的外婆對此非常的想得開,她對阿甲的到來感到欣慰,同時也對沒有趕到的人不會怨恨,這是個寬心的外婆。足見阿甲的外婆是個屢經風霜、見多識廣的人,她老人家用盡全力把目光專注地投向阿甲,她給予阿甲的是一種欣慰的眼神,在她的目光裏阿甲是不用長輩們操心的那種角色,她看著阿甲那一身彪悍的體型,靈活的表情,她想,阿甲這個後生真不消長輩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