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放陰 第六十七章 馬賊(1 / 2)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西天,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可是,大山的深處並未平靜下來,一隊馬賊正在匆匆行進在大山裏,他們今晚的行動對象是一個山寨,那個寨子或者說其實就是一個壩子,已經連續多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秋毫無犯,黃發垂髫,怡然自得,這個美景顯然不是虛構,在西南夷方,一個壩子就是一個小國,至今還是五裏不同風,十裏不同俗,凶險封閉的自然環境造就了西南夷方的獨特景觀。在西南夷地方,從後世的史記裏不難發現,這是一個遊牧民族的天下,雖然說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信奉的是在今日的雲貴川交界處勿君長,勿長處,也就是說他們在西南遊牧,隨時遷移,沒有固定的居住地。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居無定所,還是有一部分人過著有邑聚的生活,也就是說他們過的是有固定居住地生產地,甚至是有街子的日子,我想有邑聚的日子一定比遊牧遷徙的日子文明。有邑聚的人群因為日子比隨畜遷徙的日子好過,於是遊牧的就要去打劫定居的,或者說山裏的去搶劫街上,已成定局定律。故有的古書記載,西南夷人擅長結草為盟,“擅盜寇”就是社會逼的,沒有生存的條件,換在人這個有思維的動物身上就是必然的要去搶巨劫別的群體,以謀求自身的生存發展。

馬賊搶劫的是金錢財物,還有就是人口,尤其女性人口馬賊最好,所以從古到今馬賊幹的就是劫財劫色的勾當。沒有人喜歡馬賊,一旦捉住馬賊理所當然就是處以極刑。這是西南的山區,不是北方的大平原,馬賊的習性不是北方式的,在北方馬賊一人就有兩匹馬,可以換乘,防止馬匹因為過度疲勞而死。但是在南方,因為山高坡陡,人馬行進不易,馬賊所使用的馬一般用於馱運,很少用於騎乘,正是因為行路不易他們掠得財物人搬運起來十分不易,故所帶馬匹都是用來馱運的。這些山路都是些羊腸小道,幾年沒有人走過,早已經長滿灌木,行走十分艱難。西南地區的路直到後世,明清民國才修成石階路,這已經是夠文明的了,僅供騾馬行人走過,不能行車,所以西南地區的封閉落後是因為自然環境使然,那些地方山高穀深,全是石頭滿山坡,那石頭竟然占據地表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試想能夠養活人就已經不錯了,還談什麼改善環境,都是扯淡。這隊馬賊此行的目標就是阿甲的山寨,可是他們失算啦,阿甲不是笨人,他已經擁有數十個寨子,這些寨子沒有粘連在一起,相隔數裏不等,可是由於阿甲的謀略十分得體,他在可以隔山相望的山頭蓋上草棚窩棚,裏麵設有專人看守,一旦有異常的動靜他們都會向前一個守望點發出危險信號,或者幹脆派出專人向老寨彙報,阿甲就在老寨裏,他一得到消息馬上組織人員進行防禦。到這個時候圖謀進入阿甲的老寨,就應了西南夷的一句古話“背起羅鍋去送銅”,就是有去無回或者去送死的意思。

馬賊最先進入枇杷寨的地盤,山頂的看守人才看見許多人馬進入他的眼簾,因為拿不準是幹啥的,看守的人還想再望一下,隨著來人的接近,他已經看到來著不善啊,因為那馬匹馱子上竟是空的,再加上跟在馬匹後邊的人都是身上背有刀劍弓箭或者手裏捏著十分出黑的棒子,看守的人心裏一緊,馬上作出要跑去說信的決斷。可是因為連續多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與他一起看守的人因為推辭家裏有事已經回家一天了,這怎麼辦啊,他看了看裏邊也是家徒四壁的窩棚,丟下這個空蕩蕩的窩棚也不是個什麼大不了事情,要是這些人馬是去攻打阿甲大寨的,那就損失大啦,他在極端的時間裏思量著這個問題,他要跑著去傳話給下一個看守點。他連看也不看他那個不值錢的窩棚,裏麵就是一堆火還在燃著,他朝地上抓起幾把泥土灑在火堆上,把火憋熄,以免人不在的時候窩棚燃燒起來,然後才撒開腳丫子朝山下跑去。消息一站接一站的傳到老寨,阿甲在納起奪的山坡密林裏布下精兵幾百人,還告知一些正在勞作的村民前往納其奪坡上助戰,防止僰人勇士萬一輸陣,再讓一般的百姓參與打擊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