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五樂12班的班主任做重要補充,第一任班主任是冷國勝老師,這個老師大有來頭。他在滇桂黔邊區縱隊裏在羅平任大隊長,後來在文化大革命中與肖百中爭當縣領導,他罵肖,老子打遊擊手上都打起老繭,於是被扣上帽子,到岩羊溝挖煤炭。據陳某華說,他在煤窯裏並不真的挖煤,而是發勞騷。冷家與我家是世交,老爸當年在黃泥河讀高小生的時候就是住在冷家的,冷家是黃泥河的大戶人家,我師就是在昆華中學的在校生,為了革命事業而未畢業就投生邊縱,解放後又被整而埋沒。後來,平反後就在五樂教書。我那時特喜歡哭,有事就在冷師麵前哭,我大約被冷師教了一年後冷師就調走了。冷師對我的評語很高,記得他當年教育我們是2000年實現共產主義。冷師在一個春天的旁晚把我帶到徐名武家的房子那裏,這是解放前大地主家的,現在是供銷社的。玩到天將晚時,冷師讓我留下,他卻回去了,天黑後有人在帆布挎包裏裝了東西,讓我背起包包回學校。
黃泥河小學初9班的班主任是劉永凡老師,這個老師也是大有來頭的。原本是在貴州興義工作,曾經寫過書,也就是出版過書籍,大概文革中被打成右派,小時侯又是被一個姨媽收養,所以下放到雲南古敢,恢複工作也是在雲南。我師命運多劫,興義那個妻子有兩個孩子後離異,調離黃泥河後到文化局工作,又因為個人問題回到古敢工作,因為放貸問題在頂效遇害。那時,剛剛改革開放,要改革開放,就必須要有本錢做生意,於是,民間借貸形成,頂效有一家人,是燒瓦燒磚的,他們向劉師借錢,並承諾開若幹若幹的利息,劉師不曉得他們是賠不起的,當收息時間到時,劉師前往收貸,他們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於是,割肉打酒,招呼劉師一頓。當晚,乘著劉師酒醉,男人揮起斧頭,砍死劉師,兩口子抬起劉師遺體,埋在磚窯裏麵。劉師失蹤多日,家人必然向派出所報案。警方經多日偵察,在頂效找到眉目,有一戶人家是燒磚的,可是群眾反映他家的磚窯一年可以租2000元的,卻沒有租出去,自己也沒有燒磚,而是填埋處理。由此,殺人的馬腳就暴露了,當警方經過提審、抓捕、現場挖開磚窯,劉師的遺體就在裏麵。
富源二中22班班主任是張卓老師,我去讀大學後特別怕張老師,在火車站聽趙正良說張老師來了,我撥腿就跑,後來在也沒有見過張老師。23班的班主任是張納生老師,跟張老師往來的比較多,就是現在也可以隨時見到張老師。
現在繼續講高中的事。小城去讀文科,師姐讀理科,從此分別。
在文科的第一年,即二年級,小城的成績依然並不理想,但是比起一年級有些起色。這個時候,小城隻有數學、外語跟不上,其他的都能跟上。在三年級的時候,小城發奮苦讀,高考前測試,小城力拚真實水平,教曆史的孫老師評價,能考上中專。待到發布高考成績的時候,小城考了292分,暫時沒有錄起。他準備補習再考。秋天,9月1號,小城又回到富源二中,隻補習到9月14日,時間是6點多鍾,劉躍明說圖書室的董老師找我,我去後董勞師交給我一封信,那是雲南財貿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是商經係發的補充通知,要我帶著高中課程教材報到,不是正式的那份,那份在公社上的到縣城開會的某個人手裏,他一直給壓著不發。當晚是星期六,我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星期天是不上課的,不影響出行。走到東格的木版吊橋上是天色微黑,走到煤炭彎埡口是全黑,因為心裏有喜,天不怕地不怕,不怕鬼不怕死人,大家知道煤炭彎埡口是斬小孩屍首的地方。摸黑走老路沿河邊走到鴨子匠墳,遇到鍾是分,她手拿手電筒,大問是哪個?我回應了她,她娘家是革裏的,大約是回娘家來晚了。看官們,靈感來了,我就說是我的師姐咋會有事沒有事的向我擠眉弄眼的,問題就在這裏了,還有就是為何我的人生第一樁事業就是放牧鴨子,怎麼樣,在天之靈,我沒有說錯吧,鴨子匠墳。難怪,我年幼時,拚命去扳一隻鴨子都扳不住,我拿住它的兩支翅膀,嵌住它的兩隻翅膀,走到花紅樹邊的時候,我的鼻子竟被鴨子的翅膀煽出血了。還有那年,就是鴨子去補習那年,我在路上聽說鴨子補習後成績依然不理想,我聽說河裏漂來一具女屍,就誤以為是鴨子跳河,我還到鴨子匠墳看,去到那裏後隻問到一股臭味,問放牛的老人,他說就在河彎處,可是沒有,已經被人推下河去了。夜裏遇到鍾是芬,意思就是我跟鴨子的友誼終就是個分離的是,我沒有說錯吧。
我們家鄉有一種古老的職業,放鴨子,俗稱“鴨子匠”,就是牧鴨人。因為言傳家教的原因,我最小從事的行當就是放鴨子,要說我跟鴨子匠有什麼關係,也就是這麼一點關係。我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跟鴨子有什麼關係,或者有什麼關聯。人是憨的,素不知,從1984年9月就踏上鴨子的不歸路,還渾然不知。頭腦朦朦懂懂,現在清醒過來,恍如隔世。我的師姐在我的頭腦裏是一個調皮的女孩,她剪著一個高平頭,外加一個鍋蓋頭,穿著淡黃色的外衣,神氣活現,嘴裏含著點什麼。84年9月,還是上高一的時光,我不曉得師姐的老家是宜川,是花都水鄉,宜居宜川的好地方。我與師姐是純粹的友誼關係,沒有戀愛關係,世界上的友誼很多,但與師姐就是友誼關係。那年頭,師姐是吃國家糧的,比吃農業糧的條件好多了。令我非常困惑的是師姐常常朝我擠眉弄眼的,或者呆呆的看著我,我非常不理解這個動作,太不可想像了。多年以後,我隻能理解為鼓勵讀書,走出山門。但我還是做出冒犯師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