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陣營,祠堂內。
“天狗去了哪裏?!”接到稟告後匆匆趕來卻看到天狗一片粉碎的命牌,白衣男子幾乎吐血。命牌之中依附著強者分化的一縷魂魄,算是個人狀態的象征物,人死命牌碎,從未有過例外。
“啟稟大人,小的不知……”一旁頭戴皂角帽身穿灰布衫的仆從打扮之人“噗通”跪下,渾身竟已抖得如同篩糠。
“老大莫急,我這就派人去查。”一同進來的褐衣男子頭壓得仿佛要親吻地麵,聲音中滿是低抑消沉。他蒲扇大小的手掌揮動,有人應答而出。
“前些日子天狗就有些不對,日夜坐臥難安,行為舉止非同尋常。問他何事也不開口,隻是詭秘一笑反複拖延。昨日他更是一臉狂喜飛奔出門。不成想今日便已身歿。”有仆人上前單膝跪下稟告。
“戰神大人即將回歸人世,封印破除指日可待,在此節骨眼上萬萬不可再折損人手。縱然天狗性情難堪大用,可那畢竟是我凶獸要員,豈能接連丟棄?”白衣青年轉身麵向褐衣者:“檮杌,傳令下去,各部收縮勢力,管好麾下族人。同時諸州邊塞嚴防死守,必要時不需吝嗇我等四凶戰力。”
“是。”上次聖戰四凶中唯一一位存活下來的檮杌得令,走出祠堂吩咐去了。
“刑天大人,萬事已備,隻欠東風。千百年來我族夙願,他日終將實現!”白衣男子眼中流露出無可抑製的狂熱。“龍戩?不過是一顆即將被碾碎的石礫。”
……
龍戩的確快要被碾碎了。虛空亂流碾壓著他的軀殼,痛感如鋸磨蝕著他的神經。不知何時開始,眼前七彩色澤蓬蓬閃爍,仿佛下一刻眼球就要破碎。色彩轉瞬間又轉為不帶一絲雜質的黑暗,光明被剝奪殆盡。
虛空之中沒有空氣,也沒有任何可供吸取的屬性元素。真元全封的龍戩完全憑借強悍的肉體去抵禦外界的一切重壓。可肉體瀕臨破碎,髒器逐漸衰竭,這副皮囊正一步步地走向崩壞。龍戩不屑於苟活保命,卻也不甘於輕易舍棄。可是不甘改變不了現狀,就如同最純淨的淚水也濯不淨根深蒂固的汙穢。
傷痕逐漸深可見骨,氣息逐漸平緩模糊,龍戩的性命已如風中殘燭。大量的失血與無盡的虛空,幾乎徹底斷絕了他的生路。
“羽兒……”輕輕呼喚早已鐫刻於靈魂深處的熟悉姓名,龍戩眉頭輕皺,如煙似霧的聲音從唇縫間幽幽飄出。幼時的記憶化作鏡花水月,將一切容納吞沒。
龍戩墮入了無邊的黑暗。
……
九州之一,羽州,碧梧郡中心,朝陽殿。
正值一年一度的羽族大比,殿內呼和聲不絕於耳,一派熱鬧風景。來自羽族各區的青年才俊使盡渾身解數,隻為在族比中贏得好名次,既為家族爭光,又為被羽族高層選中,從此魚躍龍門,平步青雲。
一身火紅穿著,黑發及腰的嬌俏少女如燕般嘰嘰喳喳“飛”個不停,在一個個精心搭建的擂台旁邊轉來轉去輾轉不已。她明眸皓齒,雪般肌膚透出淡淡嫣紅,分外的惹人憐愛。
“羽兒姑娘,怎麼樣?這裏熱鬧吧?”少女身旁長得一表人才的錦服少年一合華麗紙扇,含笑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