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刹,他希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可幾個小時後,秦桑的主治醫生卻告訴了他們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情。
——秦桑她……失憶了。
車禍中,秦桑確實有傷到頭部,對其記憶造成了一定影響。
醫生表示這種事情醫學史上也是有過記錄的,秦桑並不是第一例失憶的患者。
對於這種症狀,醫學上暫且沒有治愈的辦法。
換句話說,秦桑的記憶能否再找回,全憑天意。
秦桑失憶這件事情,對於秦宵河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他隻慶幸女兒能蘇醒過來,如此便足夠了。
失憶了也沒關係,記不得他是誰也沒關係,隻要秦桑身體沒有大礙。
雖是如此,接下來的時間裏,秦宵河還是特別殷勤地守在秦桑身邊,給她講述過去的一些事情,告訴她,他是她的父親。m.X520xs.Com
失憶後的秦桑很乖,靜靜聽著秦宵河替她回憶以前的事情,也很欣然的接受了秦宵河這個老父親。
當陸曼清安慰失憶的秦桑時,秦桑衝她笑了笑,語氣特別淡:“沒關係的,曼清阿姨。”
“就算記憶永遠無法恢複,我也不在乎。”
秦桑說這話時,晏錦言還在病房裏。
他臨窗而坐,靜靜聽著秦桑接下來的話:“畢竟車禍是很可怕的事情,忘記了也挺好。”
陸曼清無語凝噎,最終隻是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秦桑的頭。
這時,病房稍稍安靜下來。
秦桑的視線隔空落在了窗邊坐輪椅的那個男人身上,她看了他片刻,笑著問身邊的秦宵河:“爸,他是大哥嗎?”
秦宵河跟她提過她有個大哥,叫秦舟。
秦桑以為,能守在她病房裏的,定然都是她的至親。
而且輪椅上的那個男人,年紀也與秦宵河提到的大哥相符。
所以她大膽猜測了一下。
結果秦桑話落後,病房裏徹底安靜下來。
靜到可能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聲音吧。
離病房門口最近的陳叔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憂心忡忡的看向窗邊的晏錦言,欲言又止。
同樣的,晏錦言也看著秦桑那邊,呼吸一滯,心口鈍痛。
他與秦桑的目光相接,眼神微晃,搭在腿上的手輕微顫抖,想第一時間否認,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根本開不了口。
最終還是秦宵河代他跟秦桑解釋道:“他不是。”
“你大哥他……正從公司趕過來。”
秦桑“哦”了一聲,又問:“那他是誰?為什麼在這兒?”
女音如利刃,狠狠刺穿了晏錦言的心髒。
他抽疼著,難受到缺氧,眼眶憋得通紅。
陳叔見狀趕緊上前去,一臉擔憂:“大少爺……”
“他是……晏家大少爺晏錦言。”秦宵河的聲音壓過了陳叔的聲音,在介紹晏錦言時,他聲音頓了頓,很是猶豫。
怎麼說呢,就覺得女兒失憶或許是一件好事。
她連晏錦言都不記得了,自然也就不會記得以前對晏錦言愛而不得的那份痛。
某種意義上講,這次車禍秦桑也算是因禍得福。
可秦宵河又很糾結,因為前兩天晏錦言趕到醫院時,求著他要守在秦桑床前的樣子那麼懇切。
當時他從晏錦言的眼睛裏看見了什麼,雖不能確定他對秦桑的感情深淺,但至少不像晏錦言自己說的那樣——他不喜歡秦桑。
如若沒有一丁點的喜歡,晏錦言又怎麼會求著他,要守在秦桑床邊?
據秦宵河所知,這兩天晏錦言就沒合過眼。
這可不是尋常時候的晏錦言會做的事情。
以過來人的經驗,秦宵河斷定晏錦言對秦桑是有感情的。
可現在秦桑卻失憶了。
是否說明,他們倆合該沒有緣分?
“晏錦言。”秦桑念了一遍男人的名字,衝他溫軟一笑,語氣生疏客套:“你好。”
“謝謝你來看我。”
晏錦言微微張嘴,凝著女人的臉看了好一陣,終究沒忍住,將憔悴的麵龐側向窗戶,這才沒讓別人看見他眼角的淚滑落。
半晌,男人悄悄吸了口氣,用極盡沙啞的聲音對老管家道:“陳叔,推我去外麵透口氣吧。”
他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光是開口說這句話,就耗費了晏錦言全部的力氣。
陳叔應了一聲,動作利落的將輪椅上的男人推出門去。
期間,病床的秦桑一直看著他,眼神澄澈有光,有些茫然不解。
等晏錦言二人消失在病房門口,秦桑問秦宵河:“爸,我剛才說錯話了嗎?”
“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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