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受傷的第三天,警方那邊有了進展。
他們在道具上找到了好幾個人的指紋,經比對,其中一人最為可疑。
那個人便是晏錦言的助理時雅。
除了時雅,其他人都是攝製組的工作人員,接觸道具再正常不過。
可時雅卻是晏錦言的助理,她的指紋出現在砸傷秦桑的道具上,實在令人生疑。
所以警方做了進一步的調查。
最終結果表明,凶手真的是時雅。
警方抓捕她時,她很平靜的坐在租房的客廳裏。
表情平和,手裏捧著一本書,書頁裏夾著一片失去生命力的紅楓葉。
那片楓葉早就被風幹,卻被保存得很好。
葉脈經絡在陽光下清晰可見,泛著淡淡的紅色,如她記憶中的某個秋天一樣,悄無聲息驚豔歲月。
警方將她帶走時,她沒有反抗,反應特別平靜。
到了局裏,也很配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交代清楚。
筆錄結束,一直有問必答的時雅抬了下眼簾,她問:“警察同誌,我想去醫院探望一下受害者,可以嗎?”
……
海城,市人民醫院。
秦桑靠在病床上,兩手交疊放在薄被上,正側目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和豔陽。
她的頭纏著紗布,麵上的血色還沒完全恢複,有些病態的白。
巴掌大的臉冷冷沉沉,直到病房的門被人拉開,有人進來……她才收回視線,順著聲響處看去。
進門的有三個人,前後各一名警察同誌,時雅被夾在中間。
病房裏其他人已經被秦桑支走了。
聽說時雅是謀害她的凶手,又聽說時雅想見她一麵,秦桑便答應了。
看了眼女人手腕上的鐐銬,秦桑對陪同左右的兩名警察同誌道:“兩位辛苦了,可以的話,去那邊沙發區域坐著喝杯水吧。”
秦桑知道,警察同誌是不可能讓她和時雅單獨相處的。
畢竟她們倆,一個是受害者,一個是犯罪嫌疑人。
兩位警察同誌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遵從了秦桑的意願,去不遠處的沙發落座。
但兩人的目光一直緊鎖著時雅,似是怕時雅再做出什麼傷害到秦桑的事情。
實際上時雅很安分。
秦桑示意她坐下,她便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了。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沉默了幾秒鍾,秦桑率先開口:“不知道我與時小姐有何深仇大恨,值得時小姐煞費苦心要置我於死地?”
那道具砸下來時,確實是能讓秦桑致死的。
隻不過當時秦舟正好在人群中圍觀,見勢不對,替秦桑抗了一些。
現如今秦舟還在隔壁病房裏,腦袋包得像粽子,戴著頸托,傷得比秦桑要重一些。
但好在他們兄妹倆都沒有生命危險。
可秦桑不明白,時雅為什麼要這麼做。
以時雅的智謀,完全可以將作案手法設計得更加完美,不至於讓自己顯得如此蠢笨,還在道具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時雅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逃,而且目的簡單直接,就是想殺死秦桑。
哪怕事後她自己被抓,也無所謂。
從一開始,她就是報著和秦桑“同歸於盡”的想法去作案的吧。
“深仇大恨?”時雅彎唇,似是自嘲:“秦桑,你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晏錦言他喜歡你你不知?”
病床上的女人神情一滯,眼眸中的驚慌失措難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