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消消氣,當心身子。”

“夫人莫氣,身體要緊啊!”

陸秦氏見狀,隻覺得先前窩著的火散了大半,瞬間通體舒暢了。

謝璿瓔是蠢笨讓薑氏得了便宜,但勝在讓陸謝氏吃了癟,總歸是把她從汙名裏撇清,也不用她來掏這五十金了。

陸秦氏故作關懷,殷切道:“嫂嫂是要多注意身體,但也要好生教養璿瓔啊,偷盜有辱門風,嫂嫂當姑母的不可一味護短,日後恐釀大錯啊。”

陸謝氏麵色鐵青:“你這話怎不當著璿瓔的麵說?”

“嫂嫂才是璿瓔的親姑母,我哪敢越俎代庖?”陸秦氏起了身,“時候不早,我兒怕是要回來了,既然事情已水落石出,我不打擾嫂嫂說教後輩了,先回了。”

陸秦氏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餘光不屑掃了薑雲音一眼,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離開。

其餘人相繼離開,廳內隻剩下陸謝氏主仆和薑雲音主仆。

未幾,謝璿瓔去而複返,沒看到陸秦氏有些失望,讓婢女將五十金遞給薑雲音,譏笑道:“以後記得把錢看好,別丟個五十金像是丟了命一般,真真是丟人。”

謝家曾富甲天下,她父母去世後留給她不少的銀錢,她沒管過家,對銀錢未有概念。

區區五十金她未看在眼裏。

薑雲音不言不語不回應,一副脾氣極好任由謝璿瓔欺負的模樣。

陸謝氏麵色相當難看:“你這孩子分不清半點人心好賴,那陸秦氏根本沒……”

“姑母才分不清!”謝璿瓔激動打斷,指著薑雲音衝陸謝氏道:“姑母聽信一個外人所言,為一個外人撐腰,不怕寒了自家人的心!”

她不懂,姑母一向疼愛她,也知她厭惡薑氏,為何還要護著薑氏?

謝璿瓔越想越氣憤,便開始口不擇言:“姑母分明是對二姑母有偏見,就因為大哥二哥三哥通通不如三表哥,因為璿瓔不喜歡不願意嫁給二哥,璿瓔心悅三表哥!”

陸謝氏被戳到了痛處,眼裏閃過愕然與受傷,憤怒揚手。

她看著謝璿瓔的臉,又看了看她受傷的肩膀,這一巴掌到底是沒落下。

李嬤攙扶住陸謝氏,一臉不讚同的看向謝璿瓔,道:“表小姐說的什麼話?夫人有多疼你,人盡皆知,表小姐怎麼能這般重傷夫人啊。”

陸謝氏跌坐在椅子上,擺擺手,不再看謝璿瓔一眼:“罷了,日久見人心。”

她所生三子資質平平一直是她的心病,往日裏陸秦氏借此陰陽怪氣她也就罷了,如今一手帶大的謝璿瓔竟也拿此紮她。

她才是真的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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