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憲會意,用筷子夾起水蛭,放在兩個蒙麵人的胳膊上、胸前、命根子上。連翹見趙憲不敢正眼看紫衣,便奪過他手中的瓦罐和筷子,專挑大個的放在紫衣的胸前和私處。要不是百草堂的師傅養了這些水蛭留作藥用,這個季節,又是在汴京,哪裏去找水蛭,可不能浪費了。
水蛭一貼到人的皮膚,感受到人的熱量,吸盤似的嘴一口咬住,拚命的吸血,拚命地蠕動,仿佛不滿足於就在體表吸血,還想擠進肉裏,擠進血管裏吸食血液。
三人身上皆掛了幾十條大大小小水蛭,水蛭表麵光滑,看著卻實在令人惡心,地牢裏的人,包括妉塵在內,都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其中尤數紫衣,女人厭惡害怕軟軟一團的蟲子是天性,紫衣使勁扭動著身體,想要甩掉身上的水蛭。水蛭的吸盤嘴可不是吃素的,任憑三人如何動都牢牢地吸附在他們身上,有幾條小一點的水蛭半個蟲身已經鑽進了肉裏。
妉塵原本還擔心這個季節,水蛭沒夏天有活性,還不肯吸血呢,好在她讓趙憲先將水蛭在溫暖的火爐旁放了一會兒。
“臭丫頭,你以為弄幾條蟲子就能讓我們招供嗎?太小看我們了吧。”一個蒙麵人咬著牙說到。如果忽略掉身上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倒是挺有氣勢的。
妉塵小手摸摸下巴,淡然道:“既然這麼,趙憲,把水蛭都摘下來吧。”
趙憲無語,小姐這是幹嘛呀,一會兒讓他放,一會兒讓他摘的。正在吸血的水蛭哪是那麼容易就能摘下來的,趙憲拿著筷子使勁摘也沒摘來下,有幾條還被拽斷了,鮮血從斷裂的蟲身裏流出來,水蛭卻絲毫沒有感覺,還拚命往人體內鑽,看得趙憲頭皮都發麻了。
“把他們的眼睛給我掰開,給我看著!”妉塵突然發怒,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看守的人瞧見把眼睛閉得緊緊的三人,最先回過神,走過去小心翼翼地避開他們身上水蛭,用手指強掰開他們的眼皮,摁著他們的頭讓他們看自己身上,看同伴身上不斷蠕動吸血,往體內鑽的水蛭。
“你們放心,不過是幾條蟲子罷了。你們認識這些蟲子嗎?不認識也沒關係,我來給你們介紹。這些蟲子叫水蛭,南方人管它們叫螞蝗,也叫吸血鬼。它們專門以吸血為生,一旦攀到活物,不吸夠了是絕對不會鬆口的。哦,對了,如果是母螞蝗,就會死命鑽到被它攀住的活物體內,然後產卵。被它攀住的活物一年半載的都不會死,隻是小水蛭會在體內孵化,以活物為養料,慢慢長大。要是像青蛙啊,鴨子啊這樣的活物這時候就會因為體內被水蛭蛀空而死,要是像水牛這樣大的活物,這時候也死不了,隻是會越來越消瘦。具養這些水蛭的阿伯說,他曾經在南方看到過一頭黃牛,主人嫌它太瘦,又懶不幹活,就把它給宰了,結果肚子居然有一窩螞蝗,起碼不下千條。不知道人身上最多能養幾條呢?你們幫我試試,放心,一點都不痛的……”妉塵聲情並茂地講著,仿佛在講一個哄小孩子入睡的小故事。
“閉嘴,你給我閉嘴!”紫衣再也忍受不住,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水蛭鑽進她的體內,在皮下蠕動,“殺了我,有種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