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殿內眾人稱讚聲此起彼伏,太子和慕容妉萍的臉色不太自然,卻仍是偽裝上笑臉,對妉塵的廚藝讚不絕口。
妉塵麵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淡然微笑,朝眼睛噴火瞪著她的王寧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笑意寫滿了嘲諷的意味,將被王寧宇死死按在席位上的王寧月氣得臉色發紫,頭頂冒煙。
鍾離謹瞧著這樣的妉塵,明眸中多了一些溫情,看來今天塵兒也不是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風平浪靜,瞧這打了勝仗一樣的氣死人不償命的得意模樣,才是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該有的嬌俏可愛。顯然,這隻是鍾離謹這麼認為罷了,鍾離謹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管妉塵是什麼樣,在他眼裏就是好的,不管妉塵做什麼,在他眼裏也是對的。
景武帝今晚似乎心情也特別好,難得和幾個妃子兒子說笑了一番。李清芷趁著景武帝和別人說話的間隙,將妉塵招到一邊,從袖中掏出個帕子替妉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又將妉塵用繩子綁起的寬袖放下,給妉塵整理儀容,十足慈母樣。
妉塵今日赴宴,穿的是郡主的正裝,寬袖長裙,雖然好看,但有礙行動,為了做菜方便,妉塵便用綢緞做繩將袖子紮了起來,頭上一品郡主才能佩戴的赤金垂玉珠步搖冠也摘了下來,隻用一根金銀絲編成的發帶綁起。現在菜做完了,裝扮也得再戴上才行,不過妉塵是個嫌麻煩的主,覺得馬尾辮更好,戴個步搖重的要死,躲開李清芷拿著步搖的手,便拉著她撒嬌:“姨母,你什麼時候回宮?今兒也晚了,我便跟你一起回去,給你做伴好不好?”
一旁的景武帝聽到這話倒是先開了口:“平時派人請你入宮都推三阻四的,明兒太陽得從西邊升起了。”
妉塵扭捏著身子嬌嗔道:“陛下盡拿我開涮。”
景武帝被副小家子氣的妉塵逗樂了,朗聲大笑,“哈哈哈哈,原來塵兒也會害羞,哈哈~你放心,湯泉宮你的屋子一直收拾著,什麼時候要入宮了,隨時都可以,朕給你這個特權。太子,你們年輕人的宴會,朕就不在這礙事了,先回宮了。”後一句自然是跟太子說的。
一眾人急忙起身恭送皇帝離開。皇帝走了,幾個妃子自然是跟著一起離開,少了這些大人物在場,宴會終於有了一點年輕人宴會的熱鬧,公子哥兒們不再隻是坐著,拿著酒杯站起來,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談笑聊天,當然是以黨派分類。
對於湊上前打招呼拉關係的小姐,妉塵統統隻是報以淺淺一笑,連應話都懶得,可惜總有人不懂看顏色,或是就算看明白了妉塵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態度,也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地來跟妉塵套近乎。妉塵看了一眼外邊的天色,衝鍾離謹使了個眼色。
要離開,自然還是要和這場宴會的主辦者打個招呼,太子和慕容妉萍當然不會挽留妉塵,隻怕慕容妉萍還巴不得妉塵趕緊消失在她眼前,眼不見為淨,妉塵的花席風頭太盛,將她精心準備了良久的宴會攪得一塌糊塗,甚至還會影響她酒樓的開張,要知道這宴會可是為酒樓打頭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