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塵陷入深思,“這些不過是咱們的臆測,並沒有證明王家聯合鄂家準備謀反。”
鍾離謹得意地挑挑眉,道:“不,咱們有直接的證據。王太師的書房裏放著一張皇宮侍衛分布圖,還放著收買宮中侍衛長的賬簿,這些都是最直接的證據。說起來還是塵兒你厲害,按你的法子培養的暗衛在探查消息方麵的本事可不比他給我的那些人差。”
妉塵聽到鍾離謹的話,卻是臉都白了,一把抓住鍾離謹的胳膊,道:“你在查探消息時有沒有遇到其他在查王家的人?”
“怎麼了,你懷疑除了我們還有別人也知道王家密謀造反?”鍾離謹自己話還沒說話就意識到妉塵在擔心的是什麼了,謔地站起來,差點把妉塵撞到地上,又迅速把妉塵拉到懷裏。
“你我在京中的勢力跟他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我們都能查到的消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妉塵一站穩就從鍾離謹懷裏掙脫,重新坐下,隻是難掩麵色的沉重。
鍾離謹蹙眉,仿佛還是不能相信妉塵這樣的推測,“既然他都知道了,為什麼不阻止,不捉拿王家的人?”
妉塵冷哼一聲:“帝王心思若能被隨意猜透,他這個皇位又怎麼可能坐的穩?偏巧你父皇還是帝王中城府尤其之深的一個,這世上隻怕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他的心思。”
鍾離謹一滯,不知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了,頓了一會兒才道:“我現在就讓暗衛停止所有探查活動,我們一直很小心,他應該不會發現。”
妉塵將頭埋在懷裏,良久,才抬起頭,目光已經不似方才閃爍,顯然是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和主意。“不,接著查,我們不能為了一個‘應該不會’掉以輕心。不但要查,你還有把探查到的消息透露給他,隻是一部分信息就可以了,不能在帝王麵前顯示自己很有能力。”自古帝王都會忌諱自己成年的皇子太出色威脅到自己皇位的穩固,妉塵就是這個意思,希望鍾離謹不要在景武帝麵前鋒芒太露。
鍾離謹一時間卻是回味不過來妉塵話裏的含義,眉頭緊蹙,以為妉塵還是不想他去爭奪儲位才這麼說。
“不,把你探查到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他,還要鄭重其事地告訴他。”妉塵思來想去,又反悔了,景武帝深不可測,不能有所隱瞞,帝王都喜歡忠誠的兒子。
“不,還是不行,我們要怎麼解釋我們是如何知道王家這麼秘辛的事的。”妉塵又想,就算景武帝再厲害也是人,是人就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他們一向小心謹慎,暗衛們探查時也不曾發生被人跟蹤發現的事,或許是她先前被有關景武帝的消息嚇到了才這麼疑神疑鬼過了頭。
“塵兒,”鍾離謹抓著妉塵的肩膀晃了晃,“你到底在講什麼?”
妉塵被晃的眼暈,神誌倒慢慢恢複清明了,揉揉腦袋,妉塵低頭呷了口茶,掩住臉上的神色,“這是你自己的事,怎麼處理還是你自己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