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予厚望?”鍾離謹冷笑,“你以為我稀罕?母親再次毒發,你居然不告訴我,妉塵也讓暗衛不要告訴我,你們拿我當什麼?”
景武帝也是氣得要死,怒聲嗬斥:“不告訴你,你還這麼不管不顧地一個人就回了京城,朕要是告訴你,你是不是匪也不剿了,丟下梁州的百姓和兩千子弟兵就要回京?你要真如何放心委你重任?如何放心將大周的天下交給你?”
“誰稀罕你的江山?你在乎的就是你的江山,你又把母親擺在什麼位置?要不是你,母親怎麼會……”鍾離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炸毛,一副恨不得衝上去跟景武帝打一架的架勢,卻被聽到爭吵聲而來的李清芷打斷。
“阿謹,住口,他是你父親,怎麼跟你父親說話的?”這次毒發後的李清芷內功盡失,真氣全無,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聽到鍾離謹父子兩紅著臉大吵,卻是硬撐著虛弱不堪的身子過來勸架。
“母親,你怎麼出來了?外麵冷。”鍾離謹看到李清芷蹣跚著步伐出來,急忙迎上去。
景武帝亦是趕緊扶著李清芷,“你身子虛,不好好休息,這是幹什麼?咱們倆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哪裏會真吵。”
李清芷擺明了就是不信,擋在兩人中間不願離開。
景武帝歎了口,“謹兒是你我的骨肉,我還能把他怎麼樣不成,你這副樣子。此次將謹兒派出去曆練,就是為了有個合適的理由封謹兒為親王,出宮立府,正式開始接觸朝政的,可是你看看他,白費了我一番苦心。”
李清芷深深望了鍾離謹一眼,作為母親的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個兒兒子的野心,可是她又阻止不了,便隻能放任自流。現下聽景武帝的意思,像是要把鍾離謹作為接班人培養,可是太子還好好地坐著儲君之位,於情於理都沒有廢除太子的理由,那景武帝培養鍾離謹涉足政事,便是招太子恨和其他皇子嫉妒的事了,那她便不得不擔心了。
鍾離謹卻也是到此時才知曉原來景武帝突然派他去梁州剿匪,竟是抱了這樣的目的。隻是比起李清芷,鍾離謹還多了一層疑慮,那就是景武帝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對於他這個心意叵測的父親,鍾離謹還真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疼愛他這個兒子。
因為鍾離謹是私自回宮,景武帝便讓他暫時住在鳳藻宮,不得外出,省得被一些人抓住把柄,耽誤了他封王之事。
鍾離謹卻是坐不住,見過了李清芷,他自然還要再去看看妉塵,這兩個最讓他牽腸掛肚的人。可是,宮裏不在,國公府不在,鍾離謹直覺奇怪,直接去了銅雀樓後院,卻撞見了現下炙手可熱的兩個神秘商人——夜和以重的身份示人的王寧宇,正在商量什麼,而星和月則低著頭站在一旁。
其實卻是夜正在怒火衝天地訓斥星和月:“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竟敢私自逃跑,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麼罪,知不知道這是要被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