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銬再次銬上飄零的手腕時,她一片茫然,短暫的恍惚中,她表情忽然扭曲了,那是一種極度痛苦的神色,仿佛定格在另外的一個空間裏一樣。
“……這裏發生了交通事故……立刻派救護車來……”警察對著對講機一麵說著,一麵把傷痛欲絕的飄零強行帶走了。飄零坐在車內,神經繃得緊緊的,幾乎受不了了!她痛恨自己邁出的第一步,錯誤的第一步。如果沒有逃跑,子寒也不會出事……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能饒恕自己的罪!
而窗外黑沉的天空好像蘊含著無盡的痛苦。
警察局裏。昨晚在夜色8號房間前去救尤辰的人一一到齊了,各自都沉默地著坐在椅子上。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眾人回頭望去,滿眼驚訝地注視著,鮮血淋淋走近來的飄零。
遙和周舟的心咯噔一下整個沉了下去。尤辰的心就像是碎了一樣,立刻衝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搖晃著她,“你怎麼了?那裏受傷了?他們打了你嗎?”
飄零的心似乎被撕成了一片一片,沉默著一語不發,把頭垂的低低的,眼淚從眼眶裏流了出來,在地麵留下一團團小小的印記。
這樣黯然傷神的她,就像一張死亡通告書降臨到尤辰的頭上似的,悲傷和複雜不安的心情一齊湧上心頭,令他一瞬間轉變為憤怒,握緊拳頭就朝帶領飄零近來的幾個警察走去。
“你們是不是動手打了她?”
尤辰一把抓住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警員的衣領,壓抑著聲音,好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般,發出絕望而憤怒的聲音。
周舟和熊衛傑急急地站起身,立刻把尤辰和警察分開。
“真是一群壞孩子!”一名身段靈巧,叫張家一的二級警司,從小屋內走了出來。望了一眼尤辰說道:“尤辰,你真令人頭痛!底案倒不少!”
坐在一旁的邵明輝皺了皺,起身製止開口說話的尤辰,對張家一說:“口供我們已經錄了,如果沒什麼事情那我們就先走了!”
“還不可以!”張家一笑了笑,望向一旁的飄零問道:“煙飄零!錄了口供了嗎?”
“沒有。由於她違抗拘捕,被一個男人帶著滿街跑,捉到她可費了不少時間!真是比泥鰍還滑。”一個警察喝了口茶回答著。
“是嗎?有人阻攔那麼你們為什麼沒有把他拘捕起來。”張家一問道。
“哦!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在醫院裏。不知道是生是死呢?估計活不了吧!”警員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在了他的臉上。警員的臉被打得側向了一邊,完全傻了,兩眼呆滯,仿佛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怎麼一回事似的。
飄零眼睛充血,眼神卻充滿堅定,怒聲吼道:“子寒根本不會死,你才會死掉!”
眾人立刻露出一副吃驚的神情望著飄零。張家一默默地凝視著她半晌後,說道:“居然敢襲警?煙飄零!進來錄口供!”
“昨晚,去過夜色嗎?”
飄零抬起頭,臉色疲憊之極,深陷的眼眶裏全是眼淚。“去過。”
“那麼這兩個男人你應該認識吧!”張家一把資料夾裏麵的兩張照片扔在了飄零麵前。見飄零搖了搖頭,他繼續說道:“據證人口供,當夜你們在夜色醉酒鬧事,並歐打二人使其二人當場死亡。你有什麼話說?”
“我根本不認識這兩個男人。隻有一麵之緣而已!”飄零對他說,“而且你們說的那個叫林玉生的男人,當時我們進夜色酒吧的時候,由於他非禮遙所以我們才動手反抗。難道這也有錯?難道自身遭受別人攻擊時,自我防備也犯法?而且當時他隻是暈了過去,根本沒有死。”
張家一說:“有誰可以證明?”
“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飄零說:“為什麼你不去問問什麼西闊老大餘邵天呢?”張家一說:“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提點。如果你沒殺人,為什麼要逃跑?”
“我隻是一個學生,我恐懼啊!”飄零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憤怒的說:“如果被學校
知道我牽連兩宗命案上,一切都完了,我會被退學。”
張家一皺了皺眉頭,“那請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協助我們調查。”
飄零穩住自己情緒,當呼吸均勻後,把事情,並在誘惑第一次與阿熊接下恩怨的事情也
交代了一遍。
張家一點了點頭,看著警員手中的筆錄,對飄零說:“你可以出去了,但我們隨時會找你配合此案協助調查!而在這件案情未結案以前,我們會禁止你出境!”
飄零茫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好像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但也沒有開口詢問張家一,也沒有停下腳步,她隻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中奔騰而出似的特難受。
“飄零——!!”
尤辰心裏七十八下的,見她一出來立刻衝過去抓住她的手問道:“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