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會這麼想?那我滿足你。“是。我曾對你說過,不要讓我成為一個卑鄙的男人。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恨不得你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掉。不然,我將成為折磨你的劊子手,將你的幸福一一鏟平。”說到這,尤辰停了下來,不需思考,不需停頓,兩人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都鮮活了起來。飄零感到一陣揪心,這一輩子她想忘記前麵的這個男人估計都難了,是嗎?至少,接下來的這一刻她記住了,並體會那傷痛無法宣泄出來的感受……
尤辰伸手搭在她肩上不斷搖晃著她,就算讓她神經衰弱也要把她搖清醒。
“像你這樣愚蠢的女人,才會相信葉子寒那種口蜜腹劍的男人。你個白癡,你知不知道這種男人隻會打著愛情的旗號,卻把女人變成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啞了啊?”
飄零那有些失神的眼神不知道轉向了那裏。和身體比起來,她內心似乎搖擺得更加厲害。可是,心底卻無法忍受尤辰的惡意中傷。“啪——!”地一聲,一記耳光重重打在尤辰的臉上!
尤辰忽然間愣住了,他的那顆破碎的心將徹底粉碎。
居……居然為了那種人出手攻擊我?!
尤辰強忍著,像是咽下了心中的憤怒。可,憤怒的根源不管埋得多深,仿佛瞬間就會湧上來似的,並且越來越急促,也促使導致了一場支離破碎的畫麵。
尤辰條件反射似的“啪”地一下,順手就打了飄零一巴掌!這一巴掌,他能衡量到那個力氣。手掌和臉頰的摩擦之中瞬間蔓延出一道決裂的火光。飄零的頭被打得重重側過去,那巴掌的聲音響得從宿舍走下來的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遙驚訝地睜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方曉曉則是驚怔與驚慌,從這一幕中從新認識了尤辰。他真的很殘忍!雖然兩人都很著急,但都不敢向前走去。因為尤辰和飄零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從一開始,兩人就應該立刻明白,那不是愛,隻是一種消遣打發生活中滋生出的折磨。因為太寂寞太孤獨而隨便抓住了某個人,近乎把自己的心推進深淵的一種自虐自殘的行為。就算有一天清醒,想嚐試著去改變關係,但最終也隻有以痛苦而告終。然而,這種關係是絕對不能涉足的。除了投以安撫心靈的眼神,兩人也真的無能為力了。
飄零麵頰慘白再無血色,僵硬地豎立在那裏,全身冰冷,靈魂仿佛離去了似的。她的耳邊嗡嗡直響,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許久,她緩慢地轉過臉來直視著尤辰的雙眼,可又惟恐在眼眶中打斷的眼淚會流下來再次被他羞辱,眨都不敢眨一下地看著他。
尤辰的神色痛苦,顯然也在忍受了巨大的內心煎熬。他嚐試著伸手去觸摸她,可伸到半空的手卻又停了下來,他實在沒那個勇氣。
飄零突然朦朧地笑了,笑這一巴掌中,終於放開了心中那個像秤砣一樣不斷向下拉著靈魂走向黑暗而生澀的東西。但這一巴掌的力道,那微不足道的心髒是無法承受的。頃刻之間,一股炙熱而沉重的氣流在胸膛湧動而過,讓她喉嚨冒出一股濃烈的腥味,一口血嗆咳了出來!
“飄零,對不起!!”尤辰上前想扶住她,卻被她躲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陰霾的天,她的眼神看起來更深邃了。這也讓尤辰無法再準確讀懂她眼神中包含的意義了。
飄零轉過身去,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已經到極限了,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心情。而她的背影在尤辰的心中形成了一個很遙遠的距離。尤辰閉上雙眼,好像一條迷途的羔羊在懺悔一樣,低著頭,任由眼淚往下流,也不敢抽泣。還能怎麼樣?不滿足嗎?現在連痛苦的資格都沒有了。
方曉曉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怎樣去安慰一個不愛自己,愛著別的女人的男人。
一開始就注定是一個悲劇,為什麼她還要這麼傻呢?心甘情願的付出,得到的確是遠比想象中遠為沉重沉痛的傷害。為什麼?
空氣好像都凝住了。
遙歎出一口氣,向飄零離去的方向走去。
“飄零。”遙追上去,在身後喊著她。可是她不聽,一直埋著頭向學校走去。遙一把拉住了她,“難道你想子寒看到你這個樣子,多一個人為傷心嗎?我們談談吧,好嗎?”
“不需要。”飄零掙脫開,身體輕飄飄的像幽靈一樣,簡直是飄進學校,飄到畫室的坐位上的。
講台上的智磊凝視著她白皙臉頰上那刺目鮮紅的巴掌印,仿佛隻是一瞬間,天地在他腦中都旋轉了起來。
出了什麼事嗎?逃課出去就弄得如此狼狽?
他布置完作業,沒有向飄零走去側站在講台上,對著她說道:“煙飄零同學,關於上次的繪畫,你其中犯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你現在起立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飄零像個木偶一般,一動不動地呆楞在坐位上。智磊不禁提高了分貝把起先的話再說了一遍。飄零這才抬起頭來,怒視著智磊。兩人並非向辦公室走去,側選擇去了休息室。
“我的學生逃課被老師逮住了。學生是不是應該向老師交代為什麼要逃課?或者去了什麼地方?”智磊麵帶笑容,覺得這樣好象又太嚴肅了。換了一種語氣,說:“飄零,知道我這個人的優點是什麼嗎?”
見飄零沒理會,他繼續說道:“優點就是優柔寡斷。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有隻耳朵不好,記性也變的很差。總能順利忘記不好的東西,又很會自欺欺人,讓自己相信明天一定非常美好。不過啦,今天我很願意把聽力很差的那隻耳朵借給你,做你的垃圾桶,把你所有的不快都吐出來。……飄零,痛痛快快地傾訴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