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火車全是老式火車,一發動,上麵煙囪嗚嗚往上冒煙,又濃又黑,而且,火車的窗戶,門都是可以打開的,很多人都擠在在窗戶和門邊看風景。畢竟速度很慢,不像現在,高鐵一小時三四百公裏,連煙都抽不了。但對那個年代習慣於南馬北車的人來說,已經是算是非常洋氣的交通工具了。
火車沿著鐵軌一路飛馳而行,從哪裏到哪裏,經過了什麼地方,王小牧等人完全沒有注意。
沿途有的地方,風光迤邐,美景如畫,有的地方到處溝壑,如同狗啃過的一樣,但大體情況來看,這列火車基本都在群山當中穿梭。白天天色好的時候,可以看見遠處的山脈波然起伏,一座接一座,連綿不絕,而且,大部分都是闊葉林,一團一團,簇擁著群山,不斷映入眾人的眼簾。
李高裏說,巴顏喀拉山其實昆侖山脈的分支,昆侖山脈是中華龍脈的始祖,海拔看起來不高,但山勢非常險要,自古王公貴族,為求後人興旺發達,都喜歡將自己的墓葬在昆侖山裏麵。
大熊聽了,說其實這些人都是自以為是,以為葬一個好的風水穴位就能興旺發達,根本就不是這樣,風水講究勢、氣、命三者合一,缺一不可,一個好的穴位,普通人葬在那裏,根本發達不了,相反,如果一個命不好的人葬在那裏,反而破壞了形勢,不僅自己家遭殃,而且會使一方百姓遭殃。
坐火車閑來無事,林清媃怕王小牧苦悶,就要求大熊講幾個關於風水的故事。
大熊雖然會看,但卻無太多實際操作經驗,平日裏都是吳叔公帶著他到處看,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典故,問林清媃,我沒啥故事,我祖師倒是有幾個故事,你要不要聽?
林清媃說,我本來也不想聽你的故事,你就將你祖師的故事。
大熊開始講起一個故事來。大熊說,我祖師年輕之時,氣盛異常,
大熊說道,算命的祖師鬼穀子和風水先生的開山祖師,我的祖師楊筠鬆,為了顯示各自本領,曾在興國縣鬥法打過一次賭。
唐朝末年,楊筠鬆隱居在興國縣三僚村。有一天,楊筠鬆閑來無事,正在圩上閑逛,看見前麵圍著一群人。擠進去一瞧,原來是算命先生鬼穀子正在跟一討飯的窮孩子看相。隻見鬼穀子正在搖頭晃腦地說:“可憐你這孩子前世造了孽,這輩子是個討飯的命啦。”
我祖師楊筠鬆素來看不服算命算命先生,加上他新從京城長安來到興國縣,正想找機會建立一點聲望,趁機走上前去說:“哎呀!我看這小後生天庭飽滿,地廓方圓,現在雖然暫處困厄,很快就會時來運轉,大富大貴的。”鬼穀子一看竟有人敢來拆他台,不禁勃然大怒,說:“這小夥子如果今生能富貴,我就把我寫的算命書燒了,打發徒弟們回鄉下種田耙糞。”
楊筠鬆見風就上,說:“明年今天,讓這小夥子重到這裏見我們,如果沒有富貴,我就賣掉羅盤,打發弟子回老家,今生世不再給人看風水。”
鬼穀子憤憤地說:“這個窮小子要致富,除非重出一次世。”說罷,氣鼓鼓地收拾起他的卦攤走了。
楊筠鬆卻去圩上找到那窮小子,笑嘻嘻地對他說:“小兄弟,你想不想發財富貴呀?”這小夥子喜出望外地說:“想啊!”楊救貧說:“那就把我帶到你家去,我給你做一個風水屋場,讓你馬上富貴起來。”“好呀!”小夥子說。“那你家裏還有些什麼人呢?”楊筠鬆問。那小夥子回答說:“我家隻有我一個人。”“那你家的房子在那裏呢?”那小夥子搖頭說:“我沒有家,住在圩邊廟角裏。”“那你家裏有幾塊田呢?”楊筠鬆一邊問,心裏一邊暗暗叫苦,因為如果沒房沒地,他縱有救貧妙術,也無從施起。幸虧那小夥子說:“我田是沒有,但還有一塊賣不出去荒菜土。”楊筠鬆長噓一口氣說:“有一點地就好了,我就有辦法讓你富裕起來。”
楊筠鬆跟小夥子來到那塊荒地上,用羅盤左描右測一番,感到非常滿意,他讓小夥子去弄一個舊門框,隻要他選中了位置,替小夥子在那塊地上立起門戶,這個風水馬上就能夠招財進寶。
楊筠鬆和小夥子倆人吭吭哧哧地忙碌了半天,把門框立了起來。他忽然想到,還得殺隻大公雞謝土地神。於是叫小夥子去拿一隻公雞。小夥子邊走邊想,我一貧如洗,到那裏去弄這隻大公雞呢?沒辦法,還是去偷一隻吧。他跑到村子一個大戶人家裏,看見院子裏沒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從狗洞裏鑽了進去,跑到雞窩裏去抓雞。這家人雞窩很大,雞又往裏麵躲。他索性鑽了進去,抓了一隻大公雞再出來。這事說來也怪,這人家請來的一個做飯嫂子在廚房裏煮飯,聽見雞叫,出來一看,原來是圩上這個討飯後生鑽進雞窩裏去了。這女人嫁人多年,未生娃子。人家告訴她一個偏方,說多讓男人從她胯下鑽過,她就能生娃子。可誰肯不怕背時地鑽她的褲襠呢?所以她一見有機可乘,馬上跑到雞窩前,一聲不響地叉開腿等著。小夥子抓到雞,從那女人胯下鑽出來,他頭都不抬地跑回地裏。那女人占了便宜,自然也一聲不響了,笑嘻嘻地去做她的生娃子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