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家夥到底是誰啊!”距離圖拉坎培鎮七十公裏以外的一個簡易營地上,一位身著深黑色夜行服的少女正惡狠狠地錘打著一旁一棵粗大的樹木,白皙似血的肌膚,一頭齊肩的銀白色短發下襯出的是一張絕美的容顏,婀娜的身材和近乎完美的身體曲線,無論是讓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垂涎三尺,浮想聯翩,但如果有人看過她所捶打的那個大樹的話,估計再色心狂欲的家夥都得敬而遠之。因為那棵直徑足大一米的樹幹上留下了數塊至少五公尺深的凹坑。很難想象這些駭人的坑洞居然是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少女所為。
嘭!嘭!嘭!啪啦啦拉
大樹再也承受不住似的在少女的拳下應聲倒塌,粗框的樹枝壓倒了順勢一大片林子。隻是那少女似乎還不解氣,仍舊惡狠狠地捶打著已經折斷
的樹樁。
“茜林!你別做得太過分了!”也許是終於看不下去的緣故,原本一直蹲在一旁的年輕男子發話了。”你這樣大肆宣泄會暴露我們不說,對現在的情況根本一點改觀都沒有!”
“克魯澤!你還好意思批判本小姐!”那個被稱作林茜的少女停下拳頭,轉身指著對方的鼻子憤怒的說道:“如果不是你事先情報收集不足,怎麼會讓那個來路不明的家夥壞我們的好事!”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衝破黑夜溫柔地撒在廣闊的大地上;可達拉斯大陸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當明媚的陽光射進林子,照亮那不大的營地。我們這才看清爭執中的兩人真正的相貌。
銀白如絲的頭發,潔白如血的皮膚以及那雙和頭發一樣銀白的雙眸還有耳朵上方那對細長的犄角。如果周圍有任何一個學過大陸曆史的人類經過想必都得嚇出一身冷汗。因為眼前的這兩人正是光明教典曆史上被稱作被遺忘者的黑暗代言人-魔族。
魔族,相傳是數千年前由黑暗魔神為抗衡褚神所創造出的邪惡種族,他們的外型和大陸人類非常相近,隻是膚色多為雪白,發色均為銀白色。而且其頭頂耳朵上方的部位分別長有一對十公分左右的細長角。為戰爭而生的他們天生就是完美黑暗元素親和體製,不僅擁有幾乎所有大陸種所望塵莫及的身體素質而且還具備極其強大的精神力。
幾乎所有魔族人即是一名優秀的戰士的同時還是一位傑出的魔法師。不同於卓爾精靈的鬼魅貪婪,魔族則更為睿智謹慎,配合他們矯捷的身手使得他們在曆史的戰爭中被所有人視作夢魘。在戰場上他們是黑暗大軍的指揮管。是整個軍隊的中堅力量。一個傑出的魔族甚至能匹敵數名人類的大魔導士。正是這個恐怖的種族讓第一次聖戰的人類軍隊損失慘重。
他們猶如一把鋒利的毒刃深深的紮進人類脆弱的心房。如果不是龍族的出現,史學家們甚至猜測人類將不複存在。但根據大陸教典的曆史記載魔族自第一次聖戰被龍族擊敗後就已銷聲匿跡。在數十年前的第二次聖戰中並沒有出現他們的身影。所以近來教會中的一些人已經開始判定魔族已經滅亡的事實。
但眼下,兩個魔族活生生地出現在可達拉斯大陸,如果將卓爾精靈的出現形容成旋起了一陣颶風的話,那麼魔族的重現大陸無疑將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海嘯,因為它很可能預兆著魔神的複活以及聖戰的再一次降臨,這消息要是讓教會知道了,不引起恐慌才怪。
被稱作克魯澤的魔族男子並沒有再反駁些什麼,那個人的出現大大出呼了他的意料。到現在為止克魯澤仍捉摸不透他現身於此的緣由。
為了能順利奪取那個不知名少年身上的項鏈,他可是費了好一番工夫準備。畢竟他們現在身處光明神所統治的地盤之下,況且剛剛經曆過聖戰洗禮的人類對魔族特別警覺。為了確保身份不被暴露,他可是整整耗費了八顆上等暗魔晶石來支撐起一個包圍了整個圖拉坎培鎮的界結以保證在搶奪過程中不會驚動其他人。雖然代價極大但和那少年身上的項鏈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早在文森特等人上岸不久,喬裝混雜在人類群體中的克魯澤就感知到了文森特身上那隱秘著的強大的黑暗精神波動。那波動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惆悵,好似隔著濃厚的迷霧卻能清晰地挑動著自己的神經,一個人類如何能散發出如此離奇的黑暗精神波動,這讓身為上位魔族的克魯澤深深不解。
為了能弄清這少年的底細,克魯澤當即放棄了原先的計劃悄然尾隨著少年,終於在一次冒險的近距接觸中克魯澤終於發現了對方那離奇波動是實體,居然是少年身上的那條項鏈!
這讓克魯澤再度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各類稀有的黑暗元素物質自己見的多了,從最低等的暗岩到千年難得的黑耀石,但無論是哪個都沒有這個少年身上做散發出來的那種明顯帶有生命跡象的波動來的更為強大。而且克魯澤感覺的到在那精神波動下隱藏著極為純正濃厚的黑暗魔力,同時克魯澤還意識到,這條項鏈上明顯加持著高階級別的魔力封印。這種封印的力量能將施放黑暗魔法禁咒所需的龐大魔力隱藏的滴水不漏。可即便如此那項鏈仍能斷斷續續的散發出純淨的黑暗魔力,可想而知其背後隱藏著的魔力源頭有多麼的恐怖。雖然任務在身但畢竟魔族複出大業為重,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這千載難逢的寶貝。克魯澤粗略估計,那條項鏈所蘊涵的黑暗能量如能施放出至少能摧毀方圓五千裏的土地。比起自己現在的任務,孰輕孰重不用掂量。
第一時間聯係了自己此行的同伴也就是茜林,兩人迅速達成了一製,無論如何也要將黑暗力量回歸魔族。為此兩人不惜鋌而走險,動用黑暗精神魔法將對方引誘至此,因為擁有那個項鏈的保護,兩人並不會認為對方會被他們所部下的界結控製,所以就利用現在卓而精靈出沒的條件偽裝了自己在對方全不防備之下展開了搶奪計劃。這才造就了那晚驚魂夜戰的一幕。
少年的實力的確了得,即便是在被偷襲後仍能在第一時間保持清醒的頭腦,意識到自己實力不濟後立刻拉開距離的同時巧妙的利用所處地形展開了適當的反擊,這種穩健的心態和敏銳的反應力令自己暗歎。如果不是對方有所顧及時不時的抽神保護他的同伴,克魯澤甚至很難估計拿下對方還要費多大功夫。
以一個純正的人類戰士而言那少年的實力想必已經是百裏挑一。克魯澤也能看出來對方的行動之間仍有少量黑魔法的加持,想想也是,和那麼一塊純正的黑暗神器待在一起,不會點黑暗魔法那才叫稀奇呢。
但實力的差距是注定的,單憑戰士鬥氣和少量的黑魔法加持想要在兩名上位魔族的夾攻中全身而退談何容易,更別說還要照顧另一個人。很快,在連續重創後那個少年終於倒下,看著地上已經體無完膚奄奄一息的少年克魯澤也不得不佩服他驚人的耐力,全身上下除去劍傷不算,光是黑暗魔法的直接傷害就有七處,別說是個正常人類,換做一頭高階魔獸也早就沒命了。
人類這個種族的體製在大陸百種中根本排不上位。估計著少年已命不久矣。歎息之餘克魯澤並沒有趁機補上一刀,這也算是對強者的敬意吧。
但正可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一切即將大功告成之際,一個意外的闖入者將他們整套行動都附之東流。
那個人突然出現在少年與他們之間。無論是克魯澤自己還是茜林都沒有感覺到任何外來者的闖入。
那人身著幽紫金飾的華麗長袍,領口呈環狀圍繞在周身,一頭橙黃色的短發下是一張冷俊的麵容,嘴角微微蹺起,似笑非笑的盯著克魯澤和茜林。金黃色瞳孔中所透露的是深深的輕蔑和不屑。那人就那麼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但他周身所散發出的那股強勢和霸道沉重地壓在兩人心頭。
“那個該死的混蛋。”事後的茜林氣地咬牙切齒,可又毫無辦法。單是麵對著那人能站穩就已經很不錯了,冷汗浸透了全身,身體不由自主地抗拒著自身的意誌,瞳孔中那人的身軀猶如一座大山,在他的麵前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好象對方隻要抬抬腳就能將自己輕易碾死。
那股強大到離譜的威壓比起當年自己麵對魔族首席執政管時隻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掃了眼少女的窘態,克魯澤沉重地歎了口氣,那個忽然出現的闖入者自己是認得的,他的麵容身影克魯澤此生絕不可能忘卻,如若可以克魯澤甚至願意不顧一切與之全力一搏;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與隻相比自己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魯莽動手可不是他的作風;何況這又是他所不能公布的秘密,所以這一點事後一直未對任何人提及。
“與其在這裏捶胸鈍足,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吧。”這話倒是真的,耗費了那麼大的代價,還引起了人類方麵的恐慌。自己這邊卻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這樣的情況作為上位魔族而言麵子不免有些掛不住。
“難道你有什麼好主意了?”
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克魯澤轉頭瞥了眼營地一頭躺著的'那個東西'
“瘋了!”領會到對方意圖的茜林驚呼道:“難道你想讓我們高貴的耶德拉人去和低賤的人類做交易?”說著拔出配劍就指向克魯澤”收回你愚昧的想法!這是對耶德拉人尊嚴的挑戰,是對偉大主神的不敬!”
“尊嚴?”並沒有在意指向眉頭的利刃,克魯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輕蔑。”那種東西,還是趁早喂狗吧。”
“你。再。說。一。遍。試。試!”貌似被點到了什麼敏感的地方,聽到此話的茜林頓時眉頭緊鎖,怒容滿麵。銀白色的雙眸中好似能吐出熊熊的火焰,握住配劍的右手因為情緒的激動而不住地顫抖。”收回你剛剛的話!立刻!”
“哼。”麵對同伴的憤怒,克魯澤嗤之以鼻。用手輕輕挑開指向自己的劍尖。耳邊卻飄來一陣陌生的笑聲。
“不準笑!”放下配劍,茜林一個箭步走到一旁被束縛手足躺在地上的'那個東西'旁邊,二話不說對著對方腹部就是一腳。
一聲沉重的悶響過後,留下的隻有一個少女痛苦的咳嗽聲。仔細一看,那個躺在地上抽搐的'東西'竟然正是不久前被劫持的小公主莉莉斯。
茜林似乎還不解氣,粗暴的抓起莉莉斯海藍的長發將她提了起來。硬是將莉莉斯的臉湊到跟前。怒視著仍然咳嗽不已的莉莉斯”低賤的雜種!居然敢嘲笑吾等高貴的耶德拉人!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說罷對者莉莉斯脆弱的腹部又是一拳。
能將樹木轟斷的力量施加在普通人類身上的痛苦可想而知,何況莉莉斯作為魔法師的體製本來就比常人來的脆弱。這麼一拳下來,小公主怎麼受得了。美麗的臉龐因劇烈的疼痛而扭曲。莉莉斯隻感覺自己的腹部好像被重錘猛地撞了一下似的。胃裏一陣翻騰。因為兩天沒有進食的關係,濃濃的胃酸伴隨著強烈的疼痛一股腦地全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