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又重新向鬱曾東那奔過去,我整個心髒都在顫動著,仿佛如臨大敵一樣。等到我們重現站在周長祖家門口那條小路上時,發現這個地方早已來了好幾個人。

其中一個人****著胸膛,雙手持著一把生了鏽的獵槍,一馬當先地橫跨在道路的前麵,一縷陽光正好傾灑在他的胸膛上。

金後山看著我氣喘籲籲地跟上來,他板著鐵青的麵孔吼道:“你一個小孩子亂跑什麼?快點回家吧,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我第一次見金後山如此粗魯地發火,他發火的時候臉龐上的青筋暴跳起來,整個人簡直就像是凶神惡煞一樣。我臉龐上火辣辣的,簡直都要哭起來,但鬱曾東很快就把這個氣氛調和了,他對著身後的人說:

“大家冷靜一下,看他們的情況,不像是來搶劫,現在這個社會已經沒有土匪了!那些土匪早已被關進監獄,或者被砍頭了……”

“咦——那不是令天亮嗎?”周長祖有點興奮地喊道。“令天亮怎麼跟著這夥人在一塊?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那夥人鬆散地走在這個彎曲小道上,基本上沒有互相的說話,隻是其中有一個還不停地揮舞著手臂,大家大老遠地就聽見了的的生意,我很快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趙蟈蟈那個已經瘋掉的兒子趙世康。

但大家的注意裏不在他的身上,目光齊齊地盯著周老虎和令天亮。

遠來的人們慢慢地走近了,原先鬆散的人們忽然又變的更加鬆散了,他們幾乎是分散開了,好像手中都拿著什麼東西,要分頭幹什麼似的,隻有那令天亮遠遠地打著招呼:“是我啊!我是天亮!”

他喊著就興衝衝地跑了上來,等臨近了他一把握住了站在最前麵的鬱曾東的雙手,異常興奮地說:“大家別緊張啊,這些人是政府安排來的,是幫我們修路的。”

但鬱曾東還是心有餘悸地問:“修路?周老虎怎麼也來了?”令天亮壓低了聲音說:“這都啥世道了,他還敢胡來嗎?他現在可是將功贖罪啊。要致富,先修路!我們現在可得把這條路擴寬了,要不然我們今後怎麼走出馬角山呢?”

“走出馬角山?”周長祖也疑惑了,“路我們自己會修,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他們來了也倒罷了,現在你說走出馬角山是什麼意思?”

“別再討論這些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家準備下吧!”鬱曾東打斷道,“天亮啊,你跟叔來下吧。”

鬱曾東拉著令天亮朝來的路上走去,躲在一邊的大黃狗也耷拉著腦袋跟上來,剛才那些神情緊張的人們一下子都放鬆了起來,他們紛紛長籲短歎著折返身子來,有的還悻悻地說道:“看這個周老虎能能幹出什麼事來,我們就看著吧!”

金後山也不再那麼凶悍了,他拉著被冷落在一旁的我,沒有了剛才的那番怒氣,我們開始心情平靜地跟著鬱曾東走去。身後的討論聲失蹤沒有停止下來,而那些重現出現在這這個地方的那些人們,開始忙碌地開始了他們一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