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喜訊快速地傳蕩在馬角山,大家都來紛紛地賀喜,但鬱京忠卻心事重重起來。因為錢學林在答應把自己女兒嫁給他之前,卻提出了一個要求:讓鬱京忠在結婚後帶著自己的女兒離開馬角山。
離開馬角山?這可是個大事啊!鬱京忠一輩子也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卻提出了這樣的一個要求,這可不是為難他嗎?
鬱京忠委托的媒婆專門跑了幾次,都和錢學林說的好好的,也沒有提什麼要求,可當鬱京忠自己去要把這個事情定下來的時候,對方卻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
這個時候,關於鬱京忠要迎取錢海燕的事情,早已在馬角山傳的沸沸揚揚了。馬維娟在房前屋後地張羅著,看到自己的孩子陰沉著臉回來,試探著問:“孩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鬱京忠臉色更加陰沉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徑直朝屋子裏走去。母親跟進來時,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正獨自在在屋子裏的角落裏傷心難過。
那個晚上,馬維娟久久地站立在四合院大門口,她仰望著漫天星空,愣愣地發神。
這個要強的女人,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這是自鬱曾東去世後,她再次不能入眠的一個夜晚。
從屋子裏不斷地走出來身影,來勸導著這位母親。那些人中不是她的兒子,就是她的兒媳,馬維娟不用回頭,光從他們的腳步中就能分辨出,哪一個腳步聲是鬱家明,哪一個腳步聲是王美美。
鬱家明在大病一場後,身體變得愈發虛弱,他最近一直在家裏待著,任由郝瑩瑩的照顧,也不和外界打交道,但是自己二哥鬱京忠出了這樣的事,他再也呆不住了。整個晚上,他好幾次從屋子裏出來,勸導自己的母親。
王美美也總是遠遠地站在一旁,望著遠處的山頭,直直地發愣。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呼喚前不久離家出走的丈夫鬱老六。
他們一家人,在大半夜各懷心思,守候在大門口,寂靜中偶爾會說上一兩句話,但那些話語很快就會消失在黑夜中。
也正是那個黑夜,鬱京忠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衝出了鬱家四合院,不顧一切地狂奔在山路上。
他邊跑邊發狂的喊叫著,馬維娟與鬱家明在後麵追趕著,一切又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馬維娟和鬱家明、王美美依然守候在四合院的大門口。
遠處一輪紅日正在冉冉升起,一個男人拉著一個女人的手臂,從太陽升起的方向走來。
他們是鬱京忠和錢海燕。
鬱京忠終於迎接回來了自己的媳婦,但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愉快之色,反而愈發的凝重。臨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直接抱起了錢海燕,就像新郎抱起新娘一樣。
馬維娟麵孔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她趕緊起身來把身後半掩著的門,重新大開。
清晨的陽光,無比熱情地照射在她的麵孔上,照射在那爬滿皺紋的麵孔上。
鬱京忠抱著自己的媳婦,從母親身旁走過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那曆經滄桑的麵麵孔,心中卻湧上了一陣酸楚:“媽,我今天就要結婚!”
鬱家大院裏開始張燈結彩,一件喜慶的事情就此籌辦了開來!沒有人能說的上來,這對新人為什麼就突然在一起了,也沒有人能說明白為社麼麼新娘的家人沒有前來喝喜酒。
那天,院子裏沒有多少人,隻是周圍的鄰居過來,稍微坐了一下,為他們準備的也是簡單的午飯,但還是有人找來了一竄禮炮響起來。
喜慶的日子,喜慶的禮炮!一對新人就此結婚了!
夜晚,錢學林帶著自己的兒子,怒氣衝衝地來到了馬維娟家中,他怒不可遏地大罵著鬱京忠,說鬱家的人拐走了他的女兒,讓鬱京忠滾出來。院子裏的人,在這個時候,才突然發現,那對新人已經不見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房前房後尋找起來,但終究沒有找到剛剛結婚的新郎新娘。
那天晚上,鬱京忠和錢海燕就這樣消失在馬角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