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低賤的螻蟻奴才而已,莫不知好歹,若不是……”
“小七哥哥,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在說話?”沒等那弟子說完,一直沒有開口的小女孩也是發覺了氣氛異常,開口問道。
“沒事兒,寧兒,他們要帶寧兒去一個好地方,那裏有更多人陪你玩兒。”
“那三爺爺和小七哥哥呢?”
少年死死壓住聲音,緩緩回道:“我和三長老有事得離開一段時間了,等事了再回來找寧兒!”
聽少年如此一說,女孩頓時大哭起來:“我不要走,我要和三爺爺在一起,三爺爺和小七不要丟下寧兒。”
“傻丫頭,你天生靈體,隻要跟我前去修得神通,豈不比你那三爺爺強百倍,更別說這體內還無半點真元的小子!”
少年深呼一口氣,眨巴幾下眼睛,也不理會婦人,咬牙對小女孩說道:“聽我的話,好好修煉.......等小爺回來,帶你上街搶糖葫蘆去!”
說到這裏,他猛一抬頭,臉上掛了幾分慘然:“前輩,帶寧兒走!”
聞聲,婦人衣袖一揮,哭鬧不停的女孩片刻就睡了過去。
“你這小子還算懂事,本座說話算話,放你一條生路!隻是本座望你明白,這丫頭與你從此陌路,無半分關係,她的人生,你這等螻蟻,沒有資格明白……”
見婦人從少年懷中接過了小女孩,先前那為首的修士眼珠一轉,走到少年跟前,欲拾兩截斷劍,而一見眼前人,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兵器折損、受了內傷不說,甚至於在那婦人心中留下了壞印象,而這一切,不正是因為這眼前螻蟻?
“滾開點,狗奴才!”此人怒急攻心,終是忍不住大聲嗬斥一聲。
少年聞言,雙眼一眯,卻似乎不敢違抗前者,微微向後挪了半尺。
那修士見此,麵露不屑,便欲拾起那斷裂的法器,而就在這修士彎腰之際,看似膽怯的少年卻是突然暴起出手……或說……是出口!
隻見這少年瞬間躍起,一口便死死咬在了前者脖子之上。
“大膽!”
“庶子敢爾!”
修士的體質自然是勝過凡人百倍,這少年的舉動對這修士而言,可說傷不得他半分,但他卻被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弄得愣神,竟是原地凝滯了數息。後者哪裏肯放過這大好機會,翻手抄起地上的半截斷劍便向著對方脖子上招呼。
若說少年牙口乃是肉體凡胎,傷不得這修士,但這斷劍卻是實打實的仙家法器,那修士感到危險,但劍身已至,已然無法全身而退,隻能勉強避開要害。
“啊!奴才你竟敢!”
修士的五感敏銳,自然不是凡人可比,哪怕是出招刁鑽及其,這一劍終是劈在了對方肩頭,錯過了要害。
一擊錯過,二者實力差別瞬間分出高下,回過神來的修士心中一惱,麵帶殺氣,提起真元就要反擊。但說來也怪,就在他一掌即將落下之際,卻突覺少年身上傳來一股莫大威壓,一瞬間,猶墜地獄深淵,陣陣凶氣使他動彈不得。
他心裏一驚,這區區凡人,怎至如此?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少年可不會管他此番是如何狀況,又是一陣橫劈豎砍。
修士吃痛的同時那股威壓卻也消失,氣急敗壞之下,一拳便將少年揮出數米之遠,正欲追擊,卻聞一聲輕喝:
“夠了!”
發聲的正是之前那冷峻婦人。
婦人話落,那修士身體一怔,頭冒冷汗,縱有千般火氣也被瞬間澆滅,先前的這少年的舉動使他氣急,竟全然忘記了還有這婦人的存在,見其發怒,也似忘記了剛才少年身上突如其來的威壓。
“師……師叔,弟子知錯!”
婦人並未察覺方才異樣,也不理會前者,倒是把目光放到了少年身上。
“我雖允諾留你一命,但這卻非你胡鬧的本錢,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會食言殺你?”
少年依然沒有答話,麵露不甘,一手捂著胸口,嘴角掛著血絲,他畢竟還是凡人,先前硬吃那一掌已傷到肺腑。
“別想著報仇,若果我是你,我會選擇忘掉這一切,庸庸碌碌,以求苟活這一世。你是聰明人,何著為重,我信你自有分寸。”
話音落下,婦人抱起睡著的小女孩。又瞪了那修士一眼:“沒用的東西,竟傷在一介凡人手上,休在此丟人現眼,還不快滾回去!”
“是!弟子知錯!”
婦人隨後掐了一個法決,光芒一閃,便同女孩一起消失在了原地,見婦人離開,一眾弟子也是鬆了口氣,看了看少年,搖搖頭,也紛紛踏上飛劍,破空而去。
此時的火勢已經退了大部分,看著看地的屍首狼藉,少年一直緊繃的弦終是徹底鬆了,“噗通”一聲便全然躺在了地上,嘴裏喘著粗氣,似在喃喃囈語,仔細一聽,卻是在說:
“敢罵小爺,我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