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十人見一隊王宮護衛擁著一名兒童走來,心裏疑惑,嘴裏便放下了爭吵,讓出道來。於是周扁便一直走到那幾名公子打扮之人的麵前,方才停下,放眼看去便知中間那一個瘦瘦高高的就是自己的王兄了,隻因此時的主子和隨從還是很容易區分的,無論是衣著還是神態表情。
周扁今天已經換了一身常服,而不是那複雜的王服,那青年隻約莫記得周扁的樣子,一時倒也不敢確定眼前的是誰,所以隻是疑惑的隨意拱了拱手。
“請問哪一位是王子炯?”穩妥起見,周扁還是先問一問。
果然是中間那位瘦高個,“就是本王子,卻不知這位小兄是?”
“這是我們大王,爾等還不跪下行禮?”出聲的卻是周密。此話自然不該周扁說,不然還真是掉了身份,而周扁還是要擺架勢的,所以便把雙手互相抱著,略帶笑容的看向這些人。
果然那王子炯等人還是乖乖行禮了,周扁有心給這王子炯一個下馬威,所以也不伸手去扶,直待那瘦高個的額頭觸到地麵之後,才示意其平身。
不過這王子炯卻是毫不在意,站起來拍拍衣裳,擠出一臉悲傷的樣子,“原來是大王啊,前些日子先王去世,我得知後就想來的,怎料這大河剛被冰封,被隨從拉著不讓過河,直等到昨日待河上的冰結的厚實了,這才連夜趕來,沒想這王宮護衛竟攔住本王子,不讓本王子去拜祭先王,手下隨從便與護衛吵鬧起來,卻驚動了大王,望大王見諒。”
周扁不由皺起眉頭,剛欲開口讓護衛放行,卻又想起隻怕是太後故意吩咐護衛攔住,就止住此話,想了想,便裝作生氣的樣子道,“那為何如此之巧,本王昨日登基,你今日便來?”
“大王息怒,本王子並不知大王何日登基,確實是昨天大河之上才能通行。本打算待得拜祭過先王後,再來拜見我大王的,不料卻先驚擾了王架,恕罪恕罪。”王子炯躬身道,模樣倒是恭敬。
“哼!”不料此時倒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周扁望去卻是一個少年,模樣清秀,滿臉不屑的樣子。那少年身後是一老者,忙輕輕拍了拍他,又低頭斜眼向周扁看來,見周扁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這才安心一些。
這一切周扁都看在眼裏,暗暗記在心中,反正既然身登高位,那麼看不慣自己的人也多的去了,不必一一與之計較。想了想後周扁說道,“無妨,待本王去宮中給母後請過安後,再替王子兄向母後說說。”
“如此甚好。臣等恭送大王!”
在那幾十人彎腰相送中,周扁向宮內走去。進入宮內後,周扁便放快了腳步,急匆匆向太後那跑去,這王子炯來的詭異,我大周內患太重,已經再經不起一點折騰,而周扁又對此人不熟,隻能先問問太後再說。
太後卻是在宮中歇著,沒事人一般,見周扁慌忙跑來,便露出憐愛的表情。
“王兒,何事如此慌張啊?”
“母後,宮門外來的可是王子炯麼,他怎麼今天來了?”說起話來,周扁還有點氣喘。
“嗬嗬,王兒莫急,他來便來了,怕什麼,你的王位是誰也搶不走的。”
周扁聽了不由大窘,好像自己很貪戀這王位似的。
眼見周扁臉色發紅,想要說什麼卻又沒有出聲的樣子,太後笑了笑,“王兒,你王兄繼位時你還小,很多事你並不知道。你父王有三位妃子,你母後乃是正宮,而那王子炯的母親仗著先生下兒子,便想要奪你母後之位,引起你父王反感,下令打入冷宮,不久後便死去,所以這王子炯便早早的就打發去了大河北邊的溫邑,常年不回來的。太師等人也都不喜歡他,所以王兒不必擔心。本宮一早便得知他進了城,故意吩咐護衛將他攔在門外冷他一冷的,也免得他以為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看看也差不多了,本宮這就令人去放他進去吧。也不能太冷落了你父王的骨血。”原來這落敗的王室**也有宮鬥啊,隻是聽這太後隨口道來,便知其中風險。
周扁還是心存疑惑,總覺得他剛好今天來真是太巧了,應該與大河冰封關係不大,隻是太後並沒說什麼,就沒再問了。便隨意和太後說了些閑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