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圭這話,周扁不免又輕抿一口,隻覺這時茶水甚是苦澀,想必是沒有後世那種抄茶的方法,可惜這抄茶太專業,自己也不會,不然又可大賺一筆。
待周扁放下茶杯後,白圭接著說道,“顯公子第一次到敝府來,肯與在下結交,在下也不能失了禮節。在下之父年事已高,不方便迎客,但在下有一兒一女,可喚來拜見公子。”也不待周扁答應,說著便將手一揮,門口守著的侍女轉身出去。周扁不由心裏大汗,這人也太講究了。
沒一會,那先前離去的侍女便折轉回來,身後跟著一高一矮兩個孩子,很明顯高的是哥哥,矮的是妹妹。周扁也沒想這麼快就來了,慌忙站起,白圭跟著介紹到,“這是犬子,名為白無病,今年已有十歲了,隻因剛出生時身子羸弱,特取此名以求個吉祥。無病,還不快來拜過顯公子。”
那男孩子一見周扁的樣子便不高興了,隻是將手隨意一拱,撅著嘴嘀咕道,“這公子還沒我高呢,憑什麼要我對他行禮?”白圭頓時大怒,拍案大喝道,“顯公子是爾父的好友,雖年幼卻深受爾父尊敬,小子敢如此對待公子乎?”白無病這才極不情願的跪下規矩行禮,慌得周扁忙伸手扶起,不料這白無病雖口中不敬,但這禮還是很規矩的,周扁這一扶竟沒扶住,可見白圭家教之嚴。
白無病起身後,周扁心中也是有點忐忑,算起來這小子還真比自己大,眼瞅見白無病腰間並未別劍,便解下自己腰間所掛短劍,遞於白無病道,“初次見麵,某並無準備,這柄短劍隨某之身已有半年,今日便贈與你,常言道,君子無劍不行,還望小公子不要嫌棄。”
那白無病這才臉色開懷,斜眼看向一旁的父親,隻見父親微笑著輕輕點頭,這才將劍接過,入手方覺長短輕重正合適,心下大喜,這次倒不用父親大喝,忙誠心道謝。想是這白圭家教管著,這孩子這麼大了竟沒接觸過劍,由此看來自己雖沒準備,這次卻是送對了。
白無病閃過一旁後,那小女孩輕輕挪步上前,乖巧的行了個禮,白圭很是滿意,笑道,“這是在下的幼女,白瑜瑩,方八歲,倒是比她的兄長懂事許多。”周扁聽了欲伸手扶起,這小女孩卻是嫣然一笑,雖然還沒長開,但可見眉目清秀,膚如白玉,笑顏如花,正是一副美人**,看得周扁一愣,白瑜瑩卻是自己站了起來。然而卻沒人注意到,白圭一旁瞅見兩位少年模樣卻是輕輕點了點頭。
腦袋一轉,周扁心裏便有了主意,解下腰間所別玉環來,遞與白瑜瑩,說道,“瑜者,美玉也,瑩,玉色也,正所謂美玉瑩目,某便以此美玉相送。隻是此玉雖好,但仍不及小姐之萬一,還望小姐笑納。”古時人早熟,想必這小姑娘也知周扁這話是誇自己美,一張小臉不禁紅了半截,與兄長一樣,也是待一旁父親首肯後,這才接過道謝。再仔細一看這玉環,晶瑩透徹,閃耀著耀目光芒,觸感溫和,小姑娘心中更加喜歡,其實王室雖破落,但宮中所藏還是有一點的,何況是大王隨身所配的玉環呢。而一旁白圭見了這一幕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待這一雙兒女告辭離去後,周扁與白圭二人又正襟坐下,周扁心中拿定主意,便開門見山說道,“自上次白公子離去後,某仍舊兢兢業業,不敢絲毫大意,怎料這行商便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又哪知天有不測風雲,某之家小業小,不如公子之富,又無公子之才,故而不幸陷入困頓,思及與公子言談甚歡,又聞公子高義,所以此次卻是特意上門求救而來,望公子勿怪,勿怪。”
周扁說著此話時,一直拿眼瞅著白圭,隻見白圭先是一愣,後又臉色放鬆,待話音落下時,卻是板起臉來,眼見如此,周扁不由心裏大叫不妙,難道終究還是看錯了人,登錯了門麼?
不料卻聽白圭肅然說道,“顯公子以為在下是何人,生意興隆時便置之不理,而待遇難時才想起登門拜訪,卻不知公子拿在下當做什麼?”
聽了此話,周扁心裏不由緊張起來,不怕人拒絕,就怕人誤會,心中稍微一整理思路,便欲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