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周扁點頭道,“寧卿所言極是,另外還需管理商家的買賣之事,主要應防止有人強買強賣,缺斤少兩之事。不知以前洛陽城中是怎麼管理的?”以前王室在成周時,成周城內成分比較簡單,隻需把宗室和貴族子弟管好就行了,所以王室很少操心。
“回大王,以前先周威公在時,也曾設有邑卒管理市井,但養人需要錢,周威公便在城門處設管卡收稅。不料一開始便遇到了麻煩,來往洛陽做生意的不是列國巨商,便是城中大戶,沒人願意交稅,甚至還引起了衝突,所以周威公後來就幹脆撤了關卡,撤了邑卒,放任不管了。之後,隻要城中沒有大規模的打殺,周公是不會管的。”
沒想這洛陽開放是開放了,但卻是無人管理之城啊,難怪原先子不困他們能混跡城中,難怪張虎和子不困打群架時居然沒人幹涉,不過這種現象也就到此為此了,周扁不會讓洛陽繼續這麼下去。“那諸位愛卿,本王早就聽聞洛陽城中一日死傷者不下百人,這種情況怎麼能讓其在王室的統治下繼續發生呢?所以本王決議,重設邑卒,維持市井秩序,不允許打架鬥毆事件再發生,也肩負搜捕各類犯人的職責,這些人就由我王室養了。此事便由寧越牽頭,從禦林軍中抽取少量老兵,再吸收部分洛陽士兵,以及新招一批洛陽閑人,迅速組織起來,本王要十天之內看到效果,寧卿如何?”
“諾,臣敬遵王命。”寧越是個幹實事的人,而大王的想法也正合其意,於是便爽快的答應了。
接著又是太師彙報工作,“大王,第四件事乃老夫受田氏所托,邀請大王晚上往田府赴宴,田氏還請滿城貴族做陪,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這是私人的事情難道還要在朝會上說嗎,周扁先是一愣,但隨即便想開了,自己乃是天子,帝王家無私事。於是想都不用想,周扁便點頭答應了,其實周扁也正想親近他們。
再無其他事,小朝會便結束了,群臣山呼萬歲之後便退了下來,隻餘白圭一人。
君臣二人轉入小室後,白圭立即便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大王,你可這這洛陽王宮一日耗費幾何,數千大軍兵餉幾何,依靠王室的宗室子弟又有幾多,單隻這些也罷,那卻為何還要攬下市井邑卒之費用,王室已然入不敷出,不堪再多擔當!”
“正是如此,方才顯出白愛卿的大用嘛,嗬嗬。”周扁卻是很樂觀。“以前周公的產業我們不是也接過來了麼?”說到這周公的產業,周扁剛聽說時,很是驚訝了一陣,原來周公竟壟斷了洛陽全城的磚瓦業,周公統治洛陽卻收不上來稅,便與眾多商賈約定,除周公外任何人不得經營磚瓦,要想用就得找周公買,還真沒見過這樣做生意的,不過好在商賈大戶們都給了周公這個麵子,於是洛陽西北角便建了個巨大的磚瓦廠。
白圭卻是搖搖頭,“如此卻仍嫌不足,不然周公麾下持銳之士數千,無兵餉不說,日常所食,尚還不及昔日成周之兵。”
“我們很長時間內都要依靠行商來支持。本王知道白愛卿自然是有辦法的,就不要賣關子了,快些說出來吧。”周扁笑道,做技術,這世上無人能與自己相比,但做生意,卻還是要靠白圭這樣的商業天才。
“物以稀為貴,王室賺錢不辭多,則還需依仗燒酒。以前受周公之打壓,王室一直不能大力發展,而如今我王室得了洛陽,再無顧忌,大力發展的時機到了啊。”
“這個本王知道,說具體的。”
“白某以為,洛陽城內糧商眾多,譬如田氏等人,大王可以與之商議大量采購糧食,運往成周自己釀出酒來,以往買清酒的成本太高了,而且這釀酒也不是什麼很獨特的活,在洛陽請些夥計即可。而仍由我王室的人製成燒酒販賣,至於這下家,白某以為應不止天然居、我白府和屠府三家,可以再多尋些商人運遠些賣,不愁賣不出去的。成周城南就專做燒酒,便於保密,大王以為如何?”
“本王以為可行,成周城小混入外人容易查出,隻是再尋別家來買,不是虧了你白府和屠府麼?”
“王室的生意要做大,那便不能僅局限於這幾家。白某建議,可在洛陽城中公開販賣,出價高者得之,至於我白府和屠府,則專賣某一種酒,或者大王給足多少的量即可。屠氏的生意隻在洛陽城內,不需要太多的,而至於我白府,嗬嗬,白某已經不管了,能有現在的生意便可以了,白某是不會以權謀財的。”
“準!”
沒想這白圭終究還是要以清正示天下,自古人們便知官商不可一體,但如果可以,真正又有幾人能拒絕?白圭卻做到了,僅是這點就令人肅然起敬。不過周扁仍由不解之處,“那白府的生意由誰打理,不會全交給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