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廝也不全算是路過洛陽,竟還是想要示好於王室啊,周扁的心中終於又有點自得了,早先失落的感覺頓時一掃而空,不過周扁的臉色卻是一如往常,似是自嘲的說道,“我王室如今城邑不過三座,地不過百裏,口不過數萬,而秦國地廣千裏,帶甲之士便數倍於我王畿之民,卻要我王室如何相助你秦國?”
“大王此言差矣,王室雖屈居河洛一隅,然天下大義仍在。且大王年少聰慧,不日定是中興周室之雄主,若能念著昔日老秦人救駕之功,提攜一二便可。如今我公父欲興我老秦,以商賈通天下,也知王室之產業亦聞名列國,若王室不嫌,與我秦國舟車來往如何?”
說來說去原來貪的是王室所產,而王室所產莫過於燒酒精鹽等物,而精鹽上市不久,想來必是燒酒了,本來販賣的隻有相鄰韓魏二國,卻沒想遠在西陲的秦國公室也為之所吸引,看來這高度酒對人的吸引遠遠超乎了自己的預計。但是,這秦國儲君的提議,自己到底要不要考慮呢?
大王不開口,嬴渠梁涵養功夫也不差,一時大殿之中二人均是陷入了沉思,不料片刻之後,卻被行禮而入的少師給打破了沉靜。
隻見少師急匆匆跑入,先衝大王行了個禮,又衝嬴渠梁笑笑後,這才悄聲說道,“大王,那魏公子昂聽聞秦國使者連夜拜見我王,正在四方宮中大鬧,說也要來拜見我王,倒是讓齊大夫在一旁看笑話,大王,你看這是該如何呢?”
少師這話說的聲音倒是不小,一旁的嬴渠梁自然也聽見了,不過這嬴渠梁倒是個知禮之人,聽罷便起身拱手道,“大王,時辰已經不早了,若大王還有事,或者大王要歇息,那嬴渠梁便不打擾了。大王,外臣告退。”
也罷,看來這嬴渠梁倒也識趣,於是周扁一揮手,見其退下後,才轉身與少師說道,“那魏昂是想鬧事,還請少師大人費點功夫勸慰一番,可別讓齊國小瞧了我王室。時辰不早,本王就先歇息了。”
“是。”少師答應一聲轉身退出。
翌日大朝會卻又是趕早不趕晚,周扁打著哈欠登上了大殿的高台,放眼往下望去,隻見文武大臣分列左右,煞是威武,果然是大朝氣象。
參見過大王之後,隻聽太師上前道,“大王,有齊魏秦三國諸侯遣使拜見我王,現就在殿外等候我王召見,還請我王示下。”
“傳。”如今周扁也是習慣了自己的身份,有時候就這麼簡單一個字,卻也能體現出帝王威嚴。隻聽細細的回聲在大殿中回蕩,太師領命後躬身退出,走到大殿之門出大喊一聲,“有情三國使者進殿拜見大王!”
早就聽聞了此事,不過朝中大多數大臣還沒見過這三位使者,於是隨著太師的一聲喊,眾人紛紛從自己的坐墊上坐直了身子轉向了後方,將目光投向了大殿門口,隻見眾目注視中,三位翩翩長袍的士子甩著華麗的長袖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三位使者中最左邊是名年長者,隻見其到了殿門口後卻止住步子,伸手衝中間的一名年輕公子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而那年輕公子也是惶恐的止住步子,伸手作揖,爾後轉向另一邊衝最右邊那名更年輕的公子做出請的姿勢。雖然隔著老遠,周扁仍然一眼認出最右邊那名便是昨夜拜訪過的嬴渠梁了,而那嬴渠梁被另兩名使者相讓,卻是吃了一驚,忙連連作揖,不敢先入。隻見那三人在大殿門口又推讓一番後,卻是同時邁入大殿,同時昂首挺胸,長袖隨著步子擺動,三人一較高下之心顯而易見。
三人均是走到大殿正中停下,一起躬身行禮,口呼萬歲。本來見了大王,莫不都是要行跪拜之禮的,但禮崩樂壞之後,王室自己都不敢強求了。
雖然接見使臣是第一次,但周扁卻已不會慌張,穩穩的雙手一抬,“三位愛卿平身!”
三位使者平身之後,卻是最左邊的年長者先開了口,“外臣齊國大夫田平,代齊公拜見我王!”
那麼中間的年輕公子自然便是魏昂,隻見其相貌英俊,目不斜視,端正的拱起手來,“外臣魏國公子昂,代魏侯拜見我王!”其態度之誠懇,舉止之端正,不禁讓周扁懷疑其昨晚在四方宮內鬧事的是否就是此人了,怎麼看如傳聞所言,有古君子之風,應該不會鬧事的啊。腦袋裏想著這,以至於周扁連嬴渠梁的自我介紹都沒有聽進去,待三位使者自報家門之後好一會,周扁才反應過來,“三位公爺真是有心了,本王甚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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