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做生意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張怡說著坐了下來,親自給皇上倒了一杯酒,又擺好了棋盤,“你執黑先行。”
皇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眉梢一挑笑道,“哦?讓我先行?你倒是頗為自信。”
“氣定神閑方能看全大局,不自信怎麼敢隨意與公子論棋?”張怡說著,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執意讓皇上執黑先行。
皇上便也不再與她客氣,抬手落子。
布局之時,黑棋白棋都不示弱,各自搶占空間,不相上下。
棋到中盤,白子初露鋒芒,攻勢陡然淩厲,黑子一時湊手不及,節節敗退,片刻之後穩住陣腳,隱有翻盤之勢。
延至官子,白子殺招暗藏,舉刀屠龍,黑子頃刻之間敗相已露。
皇上手中拈著一枚黑子,眉頭微蹙,目光在棋盤之上遊走,半晌後手指一鬆,那枚黑子啪嗒一聲落回了盒中,他揚了揚唇角輕輕一笑,“我輸了。”
張怡麵上並沒有太多贏棋的喜悅,隻是不動聲色的收了殘局,“公子分明心不在焉,並非是我技高一籌。”
其實張怡的棋技是真的沒到能以屠龍的手筆逼皇上投子認輸的地步,隻是皇上從一開始便沒有太過認真,無非是當作一場玩樂,張怡卻是壓著心中一口氣拚了命的想要贏下這盤棋,因此才看起來實力懸殊的樣子。
“想不到你下起棋來如此不留情麵,不過棋技著實不錯。”皇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讚道。
“我一向愛棋,一時不分輕重,還請你不要見怪。”張怡舉了舉酒杯酒杯算是請罪,語氣之中卻是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
“既是論棋便必有輸贏,倒是我大意才是有錯。”皇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你輸這一盤棋,可願給我些彩頭?”張怡眉梢一挑,抬眼問道。
皇上一聽,頓時來了些興致,笑著問道,“不妨說說,你想要什麼彩頭?”
“想請公子幫我找一個人。”張怡端著酒杯輕輕晃了晃,目光微垂。
“想要找誰?說來聽聽。”皇上眉梢一挑。
“我的夫君,他前些日子失蹤了,不得已之下請公子幫忙尋找。”張怡將酒杯放回了桌上。
“容我先問上一句。”皇上開口打斷了張怡話,“你怎麼知道我有在這京中查一個人的本事?”
“公子談吐不俗,文才出眾,從頭到腳都帶著貴氣,一見便知是為大人物,區區查一個人這等小事,你怎麼會做不到。”張怡抬眼看著皇上揚唇輕笑。
“原來如此。”皇上點了點頭,“你夫君姓甚名誰?家世如何?”
“他名叫秦生。”張怡頓時斂起笑容,目光微冷。
短短一句話如同晴空霹靂一般,震得皇上整個人當場怔住。
她說她的夫君是秦生,那她便是那個自己一直以來屢屢暗動殺心想要除掉的張怡。
怪不得自己乍一聽天香樓這個名字會覺得那麼熟悉,當初在那小鎮之中,她經營的酒樓就是名喚天香樓,隻不過如今她有將酒樓開到了京城中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