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生物學終於下課了,淫賊說手機丟了,問他剛才的同桌是誰,他一臉茫然,搖搖頭,再次證明了中西醫臨床醫學真是一個大係。大多數人的想法是,中醫學院是一定要學中醫的,既然還能學西醫,多多益善,一石二鳥,索性就報考了中西醫結合。
屠夫就打了淫賊的電話,對方已關機,沒戲了。就說,“反正也不值幾個錢,丟了就丟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淫賊卻臉色發青說,“手機沒了是小事,關鍵裏麵有些照片,不雅照,少兒不宜,球,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回宿舍的路上,經過報亭,買了本青年文摘,隨手給了老板三塊,老板說三塊五。
我以為老板坑我,“說買了好多年了,都是三塊的。”
老板說“漲了有兩年多了。”
我就想起在高中時候,枯燥的數理化題海生活,每個月緊湊著生活費,去買青年文摘,搬起板凳,一個人坐在樓頂,太陽暖暖的,一段一段地讀,興奮的睡不著覺,覺得人生多麼美好,天空很藍,人生還有希望。
有些東西已經變化了,你可能還不知道,自顧自地走。
有時候,我問自己,如果不看這些書籍,我是否會生活不下去?
飯堂裏見了炸彈,怯懦而猥瑣的讀書人樣子,和他的女友在吃飯,一會兒這個給那個喂一口,一會兒又是那個給這個喂,黑錘說,“惡心死了,還沒吃飯,肚子就飽了”。
我心裏卻是羨慕的,挺希望有那麼一個人,那麼一起吃飯,就隻是簡簡單單的小快樂,那也足夠了。就走過去滿臉堆笑地給他打招呼,回報的是一聲“嗯”,然後幾聲咳嗽。
買了份漢中涼皮,一個人帶回宿舍,打開廣播,是最喜愛的《大話王中王》,王樂和王靜兩個主持人,總是那麼樂觀的調侃著,我卻有點難過,原來孤獨是這種感覺,喝的水,也是孤獨的,涼皮也有點涼,醋有點多,酸酸的。
黑錘也帶了盒飯宿舍吃,吃的很香,一會兒額頭就全是汗珠,這時才歇著,喝了一口水,看著天花板說“你看炸彈那女人多騷,大庭廣眾的,喂來喂去,不過話又說過來,妞還有點姿色”,見沒人反應,又歎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我說,“葡萄酸不?”
他不解地說“什麼葡萄?這哪跟哪,腦袋讓驢踢了?”
我說,“黑錘,你也不用羨慕別人,你上大學的最大理想是什麼?”
他就撓撓頭,想了半天,竟然有點不好意思,“我呀,就是想交一群臭味相投的哥們,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掛一次科,看夠我這輩子想看的三級片片,然後,再自瀆一次。”
你現在實現了麼?
他想想,“就差掛科了。”
“肥婆,你呢?”
肥婆說,“我要求不高,希望能搭訕10個妹子,看夠100本********,有點零錢去打魔獸,睡著,做著白日夢。”
“你現在實現了麼?”
“還差50本********了”,肥婆又躺在床上了,有時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生病了,一天到晚都在睡,他卻是雷打不動的,還有說有笑,“錢是萬能的,愛情卻一錢不值,這是我看這麼多言情小說的感悟,如果說我大學有什麼收獲的話,就是這句話了。”
我又問自己,我呢?
我連自己的理想都含糊了,有時覺得是物質,這樣才能衡量出我的價值,最終歸結於錢,我所有的奮鬥都是為了我以前覺得俗氣的金錢,有時覺得又不是,因為我有時會裹步不前,心有所失落,一定還有其他的東西,那又是什麼呢?怎麼成了道不清說不明的亂糟糟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