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離對麵隻有一米來遠了,而腳下離溝壑底部也頂多三米高,終於看清了那搖晃的花朵。
那是一個人形,從頭頂骨骸中長出一簇淡黃色的花朵,紅褐色的藤蔓和葉片在那人形身體上纏繞,人體已經接近幹枯狀態,隻剩下一些破爛衣衫和幹裂的皮膚包裹著骨骸,而就是那人形在帶著花朵搖搖晃晃的行走!
此時從那人花合一的身體上傳出的卻是求救的信號,趙明茗緊緊的貼在溝壑壁上,心中駭然,這樣看似無害的花朵居然寄生在人體上,突然又是一陣由遠及近的求救信號,趙明茗隨之看過去,見著的是一隻碩大的老鼠,同樣是頭頂長著那種花朵,全身幾乎隻剩下皮毛包裹著骨頭,皮毛外麵卻纏繞著那種紅褐色的藤蔓和葉片。
趙明茗心中頓時有些了然,這種花肯定碰不得,雖然它們發出的是求救信號,看似無害,但實則是一個陷阱,幸得現在離對麵隻不過一米來遠,幾乎可以一步跨過去,隻是要尋找一處能抓住手的地方。
趙明茗左右轉頭尋找能下手的地方,卻突然看見潘沐憐害怕的神情,同時也收到潘沐憐略帶恨意和畏懼的腦波:“明茗姐,咱們還是趕快上對岸吧,這……玩意碰不得,更不能等到它結果,那樣咱們就再也跑不掉了……”
趙明茗很想先問潘沐憐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對這種花帶著恨意!但想了想現在不是時候,無論如何先爬上去離這些花遠點再說,從這種花長在一人一變異鼠身上她不用潘沐憐說也會想到這種花有傳染寄生功能,隻是不知道是如何傳染寄生,但她可不會傻得拿自己去做實驗。
低頭間,便看見那人形寄生花和變異鼠形寄生花已經搖搖晃晃來到兩人身下的地方,對著兩人不斷地放出求救信號,真的像是懇切的在向他們求救,而此時潘沐憐卻突然放出腦波道:“明茗姐,快,快點上對岸,它們開始結果了!”
潘沐憐的腦波此時顫抖得厲害,趙明茗可以想象潘沐憐有多害怕這種花,那應該是切身體驗過之後的一種恐懼,隻有切身體驗過才會如此害怕而不想再有第二次。
趙明茗也終於找到斜對麵一處樹根支出來的地方,應該足夠支撐他們兩人攀爬過去。
在潘沐憐害怕催促的腦波中,趙明茗向前挪動了一點,然後一步跨到對麵,就好比在空中劈腿,這難度著實有點高,好在趙明茗以前練過瑜伽,身體柔韌度也還不錯,但是如果換做見天之前的那種僵硬狀態也是不行的,所以趙明茗冒著冷汗的同時也在慶幸。
身下的人形寄生花較高,現在那種花離趙明茗的屁股也就一米多的距離,趙明茗也因此看見那人形寄生花開始躁動起來,頭頂那簇花居然開始無風自動,就像它們突然睡醒了一樣,又努力伸長花徑朝趙明茗懸空的屁股而來,更有幾朵花開始合攏,慢慢化成一朵有硬殼包裹的果實,果實在肉眼能見的速度下迅速成長,顏色由淡黃色漸漸轉深。
潘沐憐的驚恐度似乎已經達到頂峰,隻見她已經開始顫抖,趙明茗也再不遲疑,身體的中心努力靠向另外一邊,同時伸出兩手隨時準備抓住那些根莖。
身體驀地一用力,重心全部傾向另外一邊,同時雙手看準了要抓手的地方,深深插入連帶泥土抓住,趙明茗終於整個身體貼上了另外一麵溝壑壁,再回頭卻看見腳下人形寄生花頭頂已經長出好些果實,長得最快的已經接近藤蔓和葉片的顏色。